游洲强行压下想要上手在时川头顶呼噜一把的冲动,但到底没能忍下唇边促狭笑意。于是当少年抬眼时,猝不及防对上的就是这个漂亮男人有些意味深长的奇怪笑容。
明明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个陌生人,可他分明在看清对方的瞬间产生一股近乎心悸的熟悉感。
更令时川讶异的是,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想要和对方亲近的本能,仿佛他们在很早之前便已经朝夕相处,彼此间的吸引力如同磁铁的南极与北极。
青年慢悠悠地直起身体,清隽五官逼近时川,唇角勾起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容:“就你自己一人留在这儿?你朋友都走了?”
时川先是怔了一下,脸颊后知后觉地染上一抹薄红。他似乎误会了游洲的意思,表情变得有些羞恼,“我、我不会把你扔在这里不管的!无论怎么说球都是我踢的,我肯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对面俊朗眉梢一挑,“负责到底?”
或许是游洲的语气中的调侃意味太过强烈,以致于站在面前的少年登时变得面红耳赤起来。
在带着澄澈笑意的目光中,时川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变得无所遁形,球衣下结实的肌肉渐渐绷紧,他故意压低眉眼和对面对视,表情看起来警惕而挑衅,但在游洲眼中却俨然一只连鬃毛都没长全的小兽。
“嗯,我会对你负责的,”语气停顿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把衣服拉起来,我看看伤处严不严重。”
“严重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听见被一个小了快自己一轮的男高中生要求“送”去医院,游洲登时变得有些忍俊不禁。
时川将对方展露在自己面前的笑颜看得一清二楚,他还以为青年是在为自己的话而发笑,胸口的位置如横亘了根鱼刺般隐隐作痛。尽管时川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因为游洲的一个表情而感觉如此难堪,可在潜意识中,他的自尊心的确在游洲面前隐隐作祟,不愿也不想在这个俊秀的年轻人身上丢脸。
“没错,我会送你去医院的,”时川硬邦邦地在游洲面前丢下一句话,眼睛却不住地朝着对方的腰部地带瞟着:“你快点把肚子露出来,我看看到底伤得怎么样。”
游洲大概听懂了时川倏尔变得严肃而生硬的语气,他也怕再逗弄下去小孩儿就要掉珍珠了,于是只是略一思索便解开了自己大衣的扣子,坦然地拉起毛衣一角。
时川没料到受害者答应得如此痛快,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面前多出来一截苍白劲瘦的腰。他仿佛被点穴似地僵在了原地,双目灼灼,目光颤颤,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游洲在婚后虽然总被时川调侃不爱运动,但相比于在健身房里疯狂撸铁汗如雨下,他还是偏向于早起穿着运动服在小区里来个慢跑,或者带着串串去城市森林中散步。
一开始他只是单纯地以为时川这种频繁的催促只是出于伴侣之间的关心,直到某日游洲出于好奇向对方询问了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