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难得的夜晚。
肖临冬幻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夜晚,可当吴恙穿着棉质的睡衣在床上沉睡,睫毛安静垂落,不会像胆小的蝴蝶那样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扑闪起翅膀,他却瑟缩起来了。
像觊觎藤架上的葡萄却怎么都够不到的狐狸,气急败坏又不甘心地在床边徘徊着。
可明明他是能够到的,葡萄就在他嘴边,他却不敢享用。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跟那只狐狸谁更可怜?
最终,他疲惫地跪倒在床前,再次将脸埋进那只带着淡淡玫瑰沐浴露香气的手,嘴唇摩挲过柔嫩的掌心,像告饶,又像侵犯。
越界的吻顺着手往上延伸,无声地攻城掠地,到线条优美的脖颈,到肉嘟嘟的、一用力就泛红的耳垂,最终停在嘴角······
“可以吗?”他眼神迷离地望着自己的妹妹,明知对方喝下那杯牛奶后就不会给出回应了,他可以为所欲为······他已经在为所欲为了。
终于,他颤抖地贴住了妹妹的嘴唇,柔软的触感顺着神经传入大脑,像被点燃的烟花,火星顺着引线燃烧到尽头最后猛烈地炸开。
有一瞬间,他失去了思考能力,等再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唇齿相交了。
为什么总是跑出去,还保护不好自己?为什么不肯乖乖跟他待在一起?明明吴阿姨不在,他是她最亲密的人才是!
还不够,还可以再亲密一些!
他喘息着,手指划过妹妹穿的睡衣纽扣,将最上方松开的纽扣扣上:“降温了,不要着凉。”
然后他脱掉自己的衣物,赤裸地将妹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是含住珍珠的蚌,在被利器杀死撬开前永远将珍珠藏在最柔软的身体深处。
肖临冬的睡眠向来不好,躺在冰冷的房间里时他总是睁着眼跟四周形状不明的诡谲黑影对峙,偷偷服用安眠药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需要正常的睡眠以保持第二天在学校里的学习状态。
现在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不是因药物造成的困意,于是他翻身下床,去楼下厨房打开了一盒未开封的速溶咖啡,面无表情地将一包包咖啡粉末倒进嘴里,就着水咽下。
他不能总是给妹妹下药,他甚至忘记了原本要检查妹妹身体是否有痕迹的初衷,只想珍惜地度过独属于他的“狂欢之夜”。
不能睡着,那太浪费了。
吴恙的性格他也清楚,真要受到什么伤害,回来后早就露出端倪了,一切只是他为了满足私欲企图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大量的咖啡粉混着冷水流入空荡的胃部,隐隐作痛。他没有吃晚饭,一个人回家后就天真地期盼着吴恙没去成晚宴,突然回来嚷嚷着“肚子饿”,然后他们就能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