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让陈子善等人带他回京城,他又跑回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就一直跟着她了,别说归哥儿,小木剑都留不住。
最终,沈无咎无奈只能让他一块上战场,跟在楚攸宁身边,甚至还抱着一丝希望,兴许让他回到熟悉的战场,他会想起来。
于是,沈无恙仗着速度快,力气大,眼力好,杀红了眼,在战场上常常出现滑稽的一幕,就是楚攸宁和沈无恙在一块杀敌的时候,敌人都绕着他们走,以至于到最后两人想杀敌都得靠抢的。
沈无恙看看景徽帝,又看看楚攸宁,从马上跳到车驾上,坐在景徽帝脚边,眼睛如稚子般无邪,“知道了,妹妹。”
景徽帝揉额,每次听沈二喊闺女作妹妹,总让他有种他多了一个儿子的错觉。
“二哥乖。”楚攸宁日常夸上一句。
沈无恙获得做人的暗示后开始是跟着归哥儿喊公主婶婶,后来被沈无咎纠正让他喊弟妹,不知怎么就喊成了妹妹,无论怎么纠正都改不过来,最后只好由着他了,总比喊公主婶婶好。
她听沈无咎和小洛洛说二哥从前是个刚正憨直的性子,再不恢复记忆,她都要喜欢这样的二哥了。
……
城楼上,越国太子一看就知道诚王中招了,赶紧让人把诚王带走,自己也越发警惕起来,直接挥动旗子,下令准备进攻。
“元帅,攻还是退?“崔将军看到城楼上的越军已经将火炮弹装上,急问。
披着红色战袍的沈无咎面容冷峻,手握缰绳,望着城门方向,心里闪过一丝挣扎,但是想到身后还站着千千万万的百姓,这一战无论如何是不能退的。
他眼眸一狠,正要下令,就见圣上身边的执旗手已经先一步挥动旗帜,他瞬间接收到景徽帝让进攻的命令,狠下心下令进攻。
而这时,楚攸宁已经来到越国的护城河前。
第92章 晋江首发
护城河是一条环绕整座城的壕沟, 引水注入形成人工河,每个城门对应一架吊桥,城门关闭, 吊桥收起,城门打开,吊桥放下可供车马人行通过, 既可维护城内安全,又可以阻止攻城者。
楚攸宁看着护城河里的水, 她还没试过隔空移水呢。
她闭上眼调动精神力将护城河里包裹成团, 再将其分化成无数水滴朝城楼上洒去。
城楼上被用来当护盾的百姓们原本瑟瑟发抖, 哭着喊着希望敌国的军不要对他们用火器,突然感觉到额头上一凉, 抬头就看到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
这些百姓喜极而泣, 神色激昂地哭喊——
“下雨了!”
“老天有眼!下雨了!”
城下庆军齐齐抬头,下雨了吗?日头还在呢,天空也还是那么蓝。
所有人又朝城楼上看去,只见雨珠密密麻麻落下, 确实是下雨了没错。
躲在角楼里的越国太子听到外头的动静, 立即朝窗外伸出手, 却未接到一滴雨, 可看向城楼, 唯独被押在城墙上威胁庆军的百姓那里独成一幕水帘, 不光将百姓打湿, 就连他们刚放上的火炮也被淋湿。
越国太子心里有些慌, 纵是他阅尽天下奇书也没有这样诡异的事,莫非这真是老天也看不过去了?
不不不,若老天当真看不过去, 又怎会让仙人给福王托梦,让越国强大如斯,越国才是那个得天眷顾的那一个。
“给孤开炮!射箭!”越国太子下令。
看到旗帜的将军立即让点炮手点炮,点炮手重新换了个火把,却怎么点也点不着。
“重新换上炮弹!”
“老天开眼了,越帝残暴不仁,天理难容!大家准备攻城!云梯架桥,过护城河!”崔将军趁此拔剑,高呼鼓舞士气一波。
护城河的几座吊桥都被收起来了,他们要攻城,只能先架云梯过护城河。
沈无咎拧眉沿着护城河边上看了眼,没看到楚攸宁,但他能肯定这雨八成是她弄出来的,与老天无关。
常年打仗他也能对天气判断一二,晨起露珠重,证明今日天空晴朗,日头大,不可能有雨,还只下在城楼那些绑有天雷的百姓身上。
果然,他很快就看到护城河的水在缓慢下降,那些雨根本就是护城河的水!
他赶紧下令进攻,让人注意不到护城河的水在下降。陈子善他们对公主有特殊能力心照不宣,陛下如今看来应该也心里有数了,但不代表让天下皆知,到时有人想不开将她打为异类呢。
楚攸宁玩水越玩越溜,离得近的庆军只看到他们的公主站在护城河边上,闭上眼好似在感应什么。
军中早就流传公主有对顺风耳,能在大老远就听到前面的动静,从而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这会见她如此,还只当她是在听风预判。
楚攸宁用她的精神力玩水越玩越溜,一条条水柱化为水滴朝城内飞去,她甚至还凝出一条水龙飞过城楼,往城里那些被押到大街上的百姓而去,最后化做雨滴打湿每一个人。
“下雨了!老天开眼了!”
“老天也看不下去狗皇帝干这天打雷劈的事了!”
城里的百姓淋着雨欢呼,大家甚至用嘴去接,接了就往旁边的人身上绑着的火雷引线上喷,只要打湿了就烧不着了,烧不着就炸不了了。
今日一早,城外的十几万大军涌入京城,各个城门关闭,就连城外的吊桥都拉起来了。
不准出去不说,还将他们这些百姓都抓起来,聚集到一块,绑上火雷,把没绑上的百姓围在里面。
曾经让其他三国闻风丧胆的东西,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用来炸死自己的百姓。
听说庆军每夺下一座城,只要城里百姓不乱,庆军就不会抢夺伤害他们。
他们现在只巴不得庆军快些打进来,打赢,这样不将百姓当人的国家不背叛还留着做什么。
负责看守的将士有的发现了想上前阻止,被人拉住,两人对视一眼,那人有些挣扎,最后看向别处,选择当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