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呛得眼泪都出来了,难道自己真的有说梦话的习惯?
等到稍微顺过气,她绕过这个话题:“哥哥人呢?”
“他下楼买药去了。”江劭庭确信她做了亏心事,颇为扫兴地哼了声,“问你话。”
温桐眼神乱飘,握着杯子下意识咬了两口杯沿,快速而轻声挤出一个字:“你。”
床边的男人显然没听懂她的意思,面色狐疑:“我怎么了?”
在对方的视线追随下,她相当不自然地放好水杯,朝他招招手。
江劭庭扫过她的脸,配合地凑近。
“学长是你。”
“嗯?”他想再问两句,某人跟打游击战一样瞬间钻回了窝里。
温桐被他伸进来的大掌摸得直痒痒,扭动腰肢四处躲避,“别闹了。”
江劭庭扣住她将人拽到跟前,意味不明笑了笑:“又是出汗又是不要的,这个梦看起来很耗费体力。”
眸深如墨,眼底波光流转,她知道对方也想起来了之前的那次梦到他的事情,不理会他的调笑转过身去。
没躺半分钟,狭窄的床上又挤上来一个人。
温桐经他提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感冒了,说了会话困意重新袭来,见他只是揽着腰没有其他动作,便翻身靠着他睡。
睫毛一颤一颤明显没睡着,江劭庭随手拨了两下,说:“还有一个多小时到零点。”
“我现在就睡。”
“嗯。”他抚着她的发丝,补充性提了一嘴,“没有别的吗?”
图穷匕见了。
温桐缓缓睁开眼,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打量他。
男人挑挑眉,垂眸回望:“干什么,问也不能问了?”
此刻她是真的有点困,担心他蓬勃的好奇心会影响自己睡觉,温桐简言意骇描述了下这个梦。
当然,省略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
“就是这样的,我睡了。”她略微瞄了瞄他,打着哈欠合上眼皮。
“原来喜欢强制的。”
……
温桐被这奇特的脑回路震惊,使劲拧他的大腿肉,愤愤不平:“江总能不能思想纯洁点?”
“恶人先告状?你做这种梦怪我思想不纯洁。”
她顿时噎住,半天没上接话,最后只能恼羞成怒般赌气不吭声。
江劭庭没有再逗弄下去,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的后脑勺,安抚正在炸毛的小猫咪。
不紧不慢的速度让温桐十分沉迷,在某种程度上,她喜欢他的手,五指修长,掌心有粗粝的薄茧,她甚至莫名想起了覆上自己肌肤那种战栗、温暖的酥麻。
和他的人一样,肆意掌握着她的情欲。
“想要了?”疑问的语气硬生生说成了肯定句,他在温桐的唇边印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解释道,“你生病了,不能。”
她闭紧双眼,当作没听到,不知不觉竟真睡过去了。
不知何时,外面热闹起来,楼下响起嘈杂的人声,偶尔有几道彩色的光亮从窗边闪过。
温桐被一闪一闪的光晃醒了。
热闹之中,她似乎从身体里抽离了,不知道时间和空间,似一缕游魂,孤独无依。
客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没多想趿着棉拖下床。
两个男人围在开水壶旁边,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讨论什么。
“醒了?”江劭庭站得离她近,快步上前探了探她的体温,“还没退烧。”
他进卧室拿了件外套帮她套上。
“你们在干什么?”她朝哥哥那边努努嘴。
温杨撕开绿色包装,将里面的颗粒倒进杯子里,回答:“冲药,本来打算叫醒你的。”
冲个药还要两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温桐抿抿唇,问了句:“现在几点?”
窗外时不时闪过炸开的烟花,多半接近零点了。
“手机在沙发上,应该11点50多了。”温杨正在倒开水,视线移到干杵在原地的男人,后者接到信息,皱眉去拿。
“59。”
屏幕上的数字忽地跳动,江劭庭回头看向她,笑容温柔干净:“现在是2019年了。”
温桐听到小区楼下的喧闹,跑向阳台,蒲公英样式的金色烟花恰好在空中绽放。
天主教堂传来沉重的钟声,一声声飘荡在城市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