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着急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穿淡白衣衫的女子走入院中着急地看着他,“你们在干什么!说了太夫不能见风!”
玉攸容转头看向他,“是哀家执意要吹风。平安去了,哀家想送它最后一程。”
“那也不行。”巩悠然语重心长地劝阻,“太夫身子弱,若见了风,怕头疾会更加严重。”
“流萤画屏不空,哀家不便,有劳巩太医亲自为哀家关上窗。”玉攸容看着巩悠然。
巩悠然迎着太夫的眼神,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动弹不得。但想到皇夫的吩咐、握在皇夫手中的夫君小儿、皇夫许诺的荣华富贵,她壮着胆子伸出手,将支撑着窗户的叉棍取下,木窗“哐”地落下,遮去那双平静威严的双眼。
屋中陡然陷入昏暗。
玉攸容走到一旁的烛台前,点燃油灯。
梅盛雪看向玉攸容,“太夫,我再给你按按头吧。”
玉攸容笑了,“好。”
“太夫,您要不躺着休息一会儿。”
“好。”
玉攸容躺在竹椅上,身上盖着一件僧衣,旁边燃着火炉子,睡意渐渐袭来。
“不用担心,哀家无事。”
梅盛雪低眸,目光落在太夫细腻似玉、圆润精致、神色平静的面容上,“是。”
……
半夜。
梅盛雪刚刚从山上回来,摘下斗篷帽子,便听敲门声急促地响起。
他转身开门,见门外流萤急红了眼眶。
“主子,主子他头疼。”流萤看着他,“往日都是画屏为主子按头,但今晚怎么按都不行。我和画屏都想请您去试试。”
梅盛雪正要答应,就见怀中动了一下,自衣领中拱出两只毛茸茸的红色狐狸头来。
“圣僧……”
“好。”
正好,他也要将这窝狐狸送给太夫。
梅盛雪将冒出的狐狸头按了下去,拢住斗篷,外面风大。
他跟在流萤身后,走入风雪中。
“画屏,圣僧来了。”流萤推开门,轻声道。
梅盛雪踏入屋中。
屋内暖意袭来,吹化了头上的风雪。
“请跟我来。”画屏领着他绕过竹屏风,走到床前,掀开帷幔,露出玉攸容咬着木棍皱眉忍耐的苍白面容。
梅盛雪瞬间皱起眉,坐在床边,抬起玉攸容的头放在腿上,轻轻按了起来。
白日里还骗他没事了。
“嘤嘤。”小狐狸们自他领口探出头来,还有一个没抓稳直接摔了下去,落在玉攸容苍白着冒汗的脖颈。
玉攸容捏住颈边小家伙的脖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梅盛雪似雪的下巴和自他领口冒出来的似火般艳红的狐狸,然后才是他手上捏着的红色狐狸。
同梅盛雪领口那只全身通红的狐狸不同,它似火的头两侧有类似祥云般的白色,四只爪子旁也缠绕着如丝带又如祥云般的白色。如今在他手中不挺挣扎,爪子四处挥舞,如同在踏云驾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