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大半本书的内容都没做。
梅盛雪明白过来,抬眸看向玉攸容,“我昨晚没侍寝。”
“侍寝并不是要昨晚这上面所有的,每个过程择一式用便可。”玉攸容从他手中拿过书,为他解释。
“我们最后三个过程都没做。”
最后三个过程,玉攸容想到书中画着的香汗淋漓的交叠人影,微顿。
他抬眸看向梅盛雪,对上他执拗的目光,将人揽过来,低头在他眼下红痣上落下一吻。
“我们来日方长。”
梅盛雪睫毛颤动,想到刚刚书中的内容和自己说的话,脸上浮起微红,这便是母亲说的以色媚上的宠臣吧。
但他不是宠臣,太皇太夫也不会是昏君。
“起身吗?”玉攸容低头问道。
梅盛雪抬眸,睫毛从如玉细腻的脸庞划过,看进一双皎皎如明月的温柔眸子中,“嗯。”
“纸鸢。”
“主子。”
“更衣。”
“是。”
纸鸢推开门,两列侍子捧着热水、毛巾、茶水跟在他身后依次入内,在绕过屏风走到内室时分成两列,分别献到玉攸容和梅盛雪身前。
待玉攸容和梅盛雪盥洗漱口后,捧着上衣裳裙、腰带玉簪、斗篷暖炉的侍子才走入房中,为二人更衣。
纸鸢正要拿起上衣为太皇太夫更衣,突地被人抢了先。他看了一眼太皇太夫,让人将东西放下,带着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梅盛雪拿起手中的青色罗衣为太皇太夫穿上,炽热的手指拂过他的左臂落在左膀上,又自他的右指轻轻勾着落在右肩上,然后再绕到他的正前方为他系上腰间的系带。
玉色的白色梅枝暗纹长裙裹住他纤细的腰身,似雪的手指绕着红色的腰带从腰间轻轻划过。
淡青色纱衣半袖罩在莹玉色梅枝暗纹裙上,如一汪云雾缭绕的冰泉。
纤细的腰身被竹枝掐银腰带系住,盖过裙身本身的细长红色系带,只在走动间隐约露出一抹红色。
随后,梅盛雪绕过青色的绸缎绣玉兰内里挂兔毛斗篷,拾起床边的红色狐毛斗篷,披在他的身上,为温柔端庄的青色增加了一抹少年意气风发的红色。
若刚刚是静谧的青烟缭绕的冰泉,如今便是冰泉上开了一枝灼灼红梅。
他再伸手,为太皇太夫编上两个小辫,簪上一只白玉嵌红琉璃的冠,瞬间映得他如玉的脸上多了一抹靓色,像是哪家未及弱冠的公子。
玉攸容侧头望向一人高的铜镜,铜镜中长身而立、身姿风流、意气风发的少年,恍然已许多年未见过了。
他伸手摸上头上的小辫,他从小性子沉静,便是幼时也未做过这样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