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给你吃,辛苦了。”
楚琮不置可否,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拿皂荚搓洗衣领,仿佛根本没听见似的。
舒鲤这些日子也多多少少摸清了些楚琮的脾气,他不说话不代表生气,多半只是不想说话罢了。
舒鲤十分识趣,忙上前去接过那盆衣服搓洗,把鸡蛋往楚琮怀里一放,笑道:“你去休息吧,一晚上没睡,这衣服我来洗。”
这回楚琮倒是没有拒绝,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一手揣着鸡蛋回屋去了,走地十分潇洒。
舒鲤心里盘算着小九九,这样过段日子倒也不错,等到再过些时日,就去镇上看看能不能也找点活计做做,好歹攒些银钱下来,萧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自己手头还是要有点钱,这样日后哪怕要离开心里也有个底。
舒鲤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不禁开始盘算起来等自己有点银钱后要去哪里。
当然得先回京州一趟,怎么说也得把娘的骨灰带走,至于离开京州要去哪里,那就以后打探打探消息再说。
舒鲤觉着日子有了盼头,干活也愈发卖力,本来要洗的衣服也不多,三两下就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需要再去河畔冲洗一下就可以了。
河畔空无一人,舒鲤也习惯了四周的安静,找了个地方蹲下就开始洗。
舒鲤动作麻利,不多时就洗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拧干水回屋时,冷不防听见河对岸传来一声轻佻的哨声。
舒鲤下意识抬眼看去,瞬间眉头便蹙了起来。
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醉醺醺地站在河对岸的树旁,一双三角眼醉醺醺地眯着,步伐虚浮瞧起来像是随时都要摔倒似的。
一个醉汉。
舒鲤撇撇嘴懒得理他,继续俯身拧衣服。岂料这举动似乎引起了那醉汉的注意,更是呵呵笑着往河边走来,似乎想张口和舒鲤说话。
舒鲤就当没看见,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
这么接二连三地无视却惹恼了那醉汉,醉汉眼见四下无人,舒鲤又瘦瘦小小一个,当即胆子大了不少,从身旁捡了个拳头大的石头就朝河里扔。
“砰——”地一声巨响,砸起数丈高的水花,直接溅到了舒鲤身上!
舒鲤大叫一声,惹得对面醉汉哈哈大笑。
“你……!”舒鲤忍无可忍,"你有病啊?!"
醉汉见惹恼了舒鲤,非但不害怕,反而笑地愈发猖狂,大着舌头磕磕巴巴道:“没……没见过你,你……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