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了?”方渡燃有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让气氛活络:“是不是来十二中遇到我了,没时间再想别的。”
“是。”郁月城这次回答得很快:“因为遇到你了。”
方渡燃心上缠绕的菟丝花忽然收紧几分,纤细的藤蔓像猫爪子轻轻地在挠。
他知道自己在投机取巧,话里的意思一半一半,他有意借同学的身份,借“朋友”之名来模糊自己的私.欲,听到这句话仍旧抑制不住贪恋滋长。
心里的藤蔓从萌芽到生出脆弱顽强的新叶,越来越有扎根的意思。
“还在被子里吗?”
方渡燃停顿下,轻声说:“把头伸出来,憋坏了。”
那头应声而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还翻了个身,再传来人声时,郁月城的那头果然气息清爽不少:“出来了。”
“差不多十二点半了。”方渡燃预估时间闲谈。
刚获得宽松的氧气,那头的少年声音比在被子里听着还要有节奏,有刚翻被子翻身后鼻腔出气的两三声轻呼。
“你没看表。”郁月城说。
“没看。”方渡燃道。
“十二点三十一。”郁月城看过后一如既往夸赞:“好准。”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方渡燃问。
郁月城:“声音。你没拿开手机,走得时候也没戴表。”
方渡燃望向套房里面的挂钟,郁月城也没说错,虽然有挂钟,他刚才确实没看。
现在他万分庆幸是坐着和站着给郁月城打电话,而不是像对方一样钻在被窝里,不然以郁月城的灵敏度,肯定会发现他的气息变化,不需要录音来提取人声都能察觉异样。
“睡吧。”他说。
“嗯。你也早点休息。有需要我的随时联系。”郁月城手腕一偏,让收音口能离自己近一点,在黑夜里郑重道:“晚安。”
“做个好梦。”方渡燃说。
刚挂掉电话,他低头往自己运动裤上扫一眼。
从郁月城热乎乎的呼吸声在被子里回荡被他听到开始,就渐渐起了反应的地方,就因为大白猫那句话在心上一挠,彻底苏醒。
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真的对郁月城有邪念,很大很大的邪念。
性启蒙该不会要持续影响他以后的生理反应吧?
因为那段心跳加快的呼吸声,自己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那方面的幻想,现在打个电话听到郁月城在被子里的声音都要想歪。
大白猫躺在暖和的被窝里,躲着给自己打电话,它的长毛精致到尾巴尖上,有能迷惑人心的长相,又大又暖乎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