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佋见此状,免不了说几句平息此事,便道:“孙公子,一个唱曲的玩意儿而已,还不至于公子生这么大气。薛公子说的是,咱们曲儿也听完了,就让两位姑娘回去吧。“说完,吩咐家丁赏二位姑娘每人两对金锞子,又提了车马送她们回去。”
柏启香岂能回去,只见她几步上前,跪在王佋面前,道:“奴身贱位低,不敢打扰爷们喝酒取乐,只是,此事关系奴日后身家性命,不敢不搏,奴知道,爷们说一句话,顶我说一车话,求各位爷们,劝劝孙公子,让他放我去吧,我此生定是不忘各位的大恩大德。”
孙绍祖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威逼各位爷们,还不快速速退下。”
柏启香道:“孙公子,我今儿个有命来,只怕没命回了,我在此就是来求孙公子放我一条生路。您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公子,我一草芥之人,你稍放放手,就能留我一条活命,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当行善积德,放我一条生路吧。”
只听外面一公子喊道:“放她去吧。”
众人望去,只见贾宝玉从外面进到屋里。
“孙哥哥大德,又不缺女人,何况,人要从良,咱们不帮着也就算了,岂有拦着之理。”
孙绍祖见是贾宝玉,想到贾赦收的那五千两银子,心中更添郁闷,道:“宝兄弟不要被她花言巧语骗了,我给她留些颜面,反倒成我的不是。你们想一想,我与她相识五年,包了五年,如今怎的就有人突然要赎她,分明是她一面收着我的银钱,一边又去接别的客人。我不论她坏了规矩之理,她反倒来说我不通情理。”
柏启香道:“没有的事,我与那公子相识在你之前,只是他没钱赎我,如今他攒够了钱,一心想赎我出去。”
孙绍祖哈哈笑道:“你俩相识在前,那你是一片痴心等着那公子喽?莫要我揭出你的羞臊来,我与你在一起这几年,你不知说了多少遍视我为夫,还求我赎你出去,说出去了做我的妾也好,外室也好,只是想一心服侍我,怎的?这些话都是诓骗我?还是想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众人见孙绍祖说的也有道理,这事恐怕不能只听柏启香一面之词。又觉这事儿不是自家之事,今日不过是来玩乐,也不想管这些烂事,只是暗自提醒着自己,像这种勾栏之人,还是莫要瓜葛上为好。
孙绍祖道:“柏姑娘莫不是把当年对我说过的那些浓情蜜意都忘了吧,你一面与我山盟海誓,一面与别人勾三搭四,如今不知找到哪个剩王八接了你去,就跑到这里喊屈,我自认这几年在你身上花的银钱不少,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来这里编排我,人常道婊子无情无意,果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