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位列东西两边,妃位两人一桌,妃位以下三人一桌,膳馔为三十二品。
其下先是宗亲,大长公主和丰恂高坐首位,而后才是勋贵和大臣们以及他们的家眷们。
男女分坐,各一桌,每桌有高头五品、群膳十五品、银碟小菜四品、干湿点心四品。
所谓高头,也就是将蜜饯杏脯、金丝枣、松仁红果、桂花京糕等各类点心堆高摆设,作为看盘。
属于只能看不能吃。
怪不得卫琅会抱怨每次来参加宫宴都吃不饱。
夏沁颜看着面前的菜品,眼里不禁划过一抹讽刺。
说是君臣同乐、不分彼此,实则尊卑等级无处不在。
从菜品多少到使用的器皿,每一处都彰显着阶级与地位的差异。
皇帝面前的金龙盘、金龙碗、金箸和金勺是那么的醒目耀眼,与之相比,连皇后都只能用里外全黄暗云龙盘碗,更别提其他妃子了。
天与地、阴与阳,便是如此的悬殊。
她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低头笑了笑,这便是她为何选择从身世上下手的原因。
即便攀了再高的高枝,做到皇后又能怎么样,哪里敌得上天地间唯我独尊的那种畅快自在?
赵焱朝她看去,见她只搅着,却迟迟不喝,也未曾见她动箸,便不由的皱了皱眉。
“将那碗燕窝红白鸭子苏脍呈于乡君。”他吩咐德佑:“再将她面前的菜品都换了,汤锅一点热气都没有,还怎么吃?”
此话一落,周围顿时寂静,无数道目光扫向夏沁颜所在的方位,只有赵嘉平和丰恂一如往常,仔细瞧好似还有些百无聊赖。
卫泓湙盯着对面,眼神克制又担忧。
谷氏捏着手指,心中惊讶和喜悦交织,渐渐演变成几乎快要让她战栗的兴奋,不过她记得之前婆婆的话,并未在面上露出半分。
周氏端坐含笑,仿佛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大好使的模样。
几个姐妹功夫不到家,下意识便望向夏沁颜,只见她淡定的放下勺子,淡定站起、福身行礼。
“谢皇上。”
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神情不卑不亢、仪态浑然天成。
赵焱颔首,“坐吧,不用多礼,往后只拿这里当自己的家。”
“哐当”,丽妃面前的黄地绿龙盘碗翻倒,汤汁滚了一桌。
她慌忙请罪:“臣妾失仪,万望皇上勿怪。”
说着她也不等赵焱说话,忽地哭了起来。滴滴泪珠滑落姣好的脸庞,梨花带雨,瞧着好不柔弱。
“臣妾看着夏小姐,不知为何总想起妾那可怜的女儿……那么玉雪标志的小人儿,跟夏小姐真有几分相像,就连笑起来颊边梨涡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只可惜我们母女缘浅,她竟是狠心早早离了我……”
丽妃掩面,声音哀凉凄婉,如泣如诉:“皇上,您可还记得我们的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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