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刘春见他还帮着他们说话,不由更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天天拿着麦乳精当水喝,柜子里还放着鸡蛋糕、饼干,再瞧瞧她穿的,那么多衣衫,还都是好料子。每天早晚刷牙、只用热水洗漱,人家连盐都吃不起,她拿来漱口!这般做派,哪像个朴素的工人阶级,怕不是资产阶级家的大小姐?”
“你!”宋喻面色一变,最怕这个词和他姐扯上关系。
“我们家条件好,就我们两个孩子,补贴得起,你管得着吗?有本事让你家也给你寄麦乳精、寄钱啊,在这说酸话算什么?”
“你说寄的就是寄的?”刘春梗着脖子反驳,“刚来就进了卫生室,还不知道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刘春!”杜兴民不赞同的看她,“这话就太过了。”
“说话放尊重些!”宋喻气得攥紧拳头,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他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让人听见再编排出一二还得了?
他就要上前理论,却被一只胳膊挡住了。
“姐?”
“不管是寄东西取东西,还是钱,都有凭证,邮局的人也能作证,如果不信,我们可以拿给你们瞧瞧。”
夏沁颜温声细语,面上不见丝毫怒色,反而带着微笑,却让人止不住发寒。
“倒是你,随口污蔑他人、恶意造谣寻衅,不知道犯不犯法哎?要不咱还是去问问公安吧?”
她闲闲的拨弄着指甲,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又似乎真打算那么做。
刘春大惊失色,不就是说两句闲话,怎么就要叫公安了?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神态肉眼可见的紧张。
“夏……夏知青,不用这样小题大做吧?刘春也只是随口一说,哈,随口一说。”
“是啊是啊,都是知青,大家应该互帮互助嘛,她说错了,让她给你道歉,闹大了就不好了。”
“呵。”夏沁颜轻笑,“刚才她说我时,诸位可都是一声不吭呢,现在倒是来当起和事佬了?怎么,造谣不行,又来个‘人多势
众’啊?”
“额……”众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其实不止刘春有怨气,他们心里同样不舒服,同一个屋檐下住着,对方什么条件,大家多少都有数。
还是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夏沁颜本就家世好,吃喝不愁,现在竟然又有了一份清闲体面的工作,如何叫人不嫉妒?
人不能把好处全占对不对?
但夏沁颜还就偏要占尽一切好处。
她轻哼,懒得再和他们打口水战,正要走,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站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