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多了点潮湿的味道,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和花儿的芬芳,混合成一种奇异的感觉刺激着他的鼻腔。
隐隐似乎还有股麝香……
明心猛地坐起身,视线落向衣袍上某处濡湿的地方,神情犹如被雷劈了一般。
怎么会……
他怔怔的坐了半晌,直到门外传来一声轻唤:“明心师兄,住持师父有请。”
屋里很长时间没有回复,小沙弥疑惑的挠挠头,“明心师兄?”
“……知道了,这就来。”嗓音干涩沙哑,似是极其难受。
师兄生病了吗?
这个念头在小沙弥心中一闪而过,他望着紧闭的门扉,不由目露担忧。
自从师兄正式出家,可是再未曾生过病,连丝风寒咳嗽都没有,怎地如今却病了?
明心听着门外终于有脚步声远去,这才僵硬的下了床,寻到一条崭新的亵裤换上,却又在处理那条被换下来、沾染了污垢的裤子时犯了难。
他在寺中身份特殊,有专门的小沙弥帮忙处理杂物,若是就这么放着,必然会发现不对。可若是他这会独独洗条亵裤,似乎也有种此地无银二百两的感觉。
想了又想,他还是只能将裤子一卷塞进了床底。
暂时先这样吧,等回来再看着处理。
离开前,他又看了眼床榻,不知为何身体忽然燥热的厉害,到底是做了怎样的梦,居然……居然破了一十年来的操守……
明心按着佛珠,心里五味杂陈,或许身体终是比他的心还诚实。
“大师。”
夏沁颜恰好从门口经过,听见动静转眸望来,眼里笑意盈盈,“春雨绵绵,正是好睡时节,大师昨夜可是做了什么好梦,以至于今日竟是有些迟了?”
“……不曾。”
正是心虚彷徨时,就遇到引起他这番心绪变化的“罪魁祸首”,明心一惊,脸上平静的假面差点维持不住。
心底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一时竟是连看她都不敢,只简单打过招呼便匆匆离去,脚步杂乱,失了以往的沉着淡定。
夏沁颜诧异,继而不由失笑。
昨天还在一脸高深的和她讨论“人心”和“道心”,今日见了她,却是犹如老鼠见了猫,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什么出家人、佛缘深厚。”洛溯在身后声音淡淡,“以我看,六根相当不清净。”
冥夜举着伞,安静立于夏沁颜右侧,视线在离去的背影上一扫而过,眼眸微深。
“殿下觉得他是否知道一点过往?”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夏沁颜回身,接过伞柄,目光掠过两人,面容含笑,语气却透着分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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