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身近在眼前,沈知弈闻言,兀地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到底是他考虑不周。
但如此一来,却更凸显出异域风情与原先气质融合后的楚楚动人。
“殿下切勿妄自菲薄。殿下天生丽质,美……气质在骨不在皮,”沈知弈思量片刻,又补充一句,“且殿下乃我朝亲王世子,仪容自是常人难以相较。”
这样一说,宋吟秋又想起自己不是正统皇室血脉这件事。
不过京城与北疆相距甚远,她与皇上几年都远远见不上一面,哪怕她在这几年越发出落得不似皇家人,短时间内也可暂且无虑。
“姑且信你,”她道,“那走吧。”
“府外已备马车,”沈知弈微微躬身,“殿下请。”
走至府外也有好长一段距离。北疆别的没有,空地倒是很多。饶是这一赶工建起来的亲王府,哪怕布局相似,大小也是京城豫王府的好几倍有余。宋吟秋带过来的人与府中原备的下人加起来都难以填满府苑的哪怕三分之一,庭院幽深,反倒显得清冷。
沈知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道:“属下再从营中挑选一批士兵,调任殿下府上充当侍卫。殿下乃是北疆之主,殿下的安危关乎军中士气,还请殿下勿要推辞。”
宋吟秋只得应了。
他们一路行至集市,宋吟秋中途掀帘看时,见街边有工人正往地上填着熟土。她心中诧异,便问道:
“北疆的路面可是定期有匠人重新修缮么?”
沈知弈在前面打马,闻言道:“属下见路面不平,唯恐颠簸伤着殿下。前几日便吩咐匠人将路面重新以熟土填置,再铺以地砖。各司周转得快,今日便动工了。”
宋吟秋颔首,赞扬道:“很好,你考虑得很周全。”
但她又疑惑道:“北疆路面可是一直如此?当地人平日里行车,可觉路面难行?”
沈知弈答道:“北疆地广,可居民多数剽悍,以策马为多,路上少车行,自是感受不到路面颠簸。”
宋吟秋皱了下眉,忧虑道:“但如此一来,若来日我朝与狄人开战,押送粮草的辎重车辆经过,路面不平一来减缓行车速度不说,另一方面也会有翻车的危险。”
“殿下所言甚是。”
宋吟秋深深叹了口气,道:“只是不知何时开战,北疆又如何能够守得住。”
她思考片刻,道:“传我命令,今后各司先派人将路面尽数用熟土填平。至于地砖的铺设,倒是可延后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