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 第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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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归桥路归路,莫挨老子。

她没点灯,一团漆黑中知道方冀南走进来了,摸索着点起油灯,悉悉索索地洗脚洗脸刷牙。

要说插队七年的方冀南跟一般农村男人还有什么不同,首先大概就是,他还保持着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吧。要知道条件有限,别说刷牙这样的“洋务玩意儿”,时下北方农村,一个冬天不洗澡的都大有人在。

方冀南吹灭油灯,摸黑爬上炕。冯妙平常都是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孩子睡,方冀南钻进被窝,惬意地舒了口气,安静躺了没半分钟,便动手把大子从自己身上抱过去,跟儿子换了位置。

“媳妇儿,想我了没?”他热热地贴上来。

“你老实点。”黑暗中,冯妙冷淡而清晰的声音道,“别凉着孩子。”

“放心吧,让他睡炕头,热乎着呢。”方冀南伸手过来,隔着冯妙摸了摸她那边的小二子。

小孩太小,夜里也是包着小被子睡的,方冀南趴跪姿势起来,摸索着想把那个包被卷儿也抱过来。

“别动他。”冯妙翻身往小二子那边,“弄醒了,你起来抱。”

“我抱就我抱。”方冀南身体贴着她,意味明显地动了一下,低低笑道,“先让我抱会儿我媳妇。”

冯妙没动,声音清冷冷甚至没有语调起伏:“不行。”

“怎么了,那啥了?别瞎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冯妙依旧清冷无波的声音。

方冀南明显没当真。

冯妙:“还有,你以后都自觉些,离我远点儿。二娃七个月了,你还记得我生完大子,什么时候怀的二子?方冀南,我先告诉你,要是这会儿再怀个老三,我就不活了,我死给你看。”

“怎么了你这是?”方冀南动作定住,胳膊支起身体,顿了顿,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嘴唇贴着她耳朵哄道,“什么事啊这么严重,我也就几天不在家,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谁惹你了?妙,有事儿你得跟我说,我是你男人,你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

“没怎么,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冯妙道,“听不听随你,反正我说了不行。你要是敢硬来,咱俩就离婚。”

第4章 女主

方冀南着实惊了一下。

他胳膊支着身体的姿势定住,半天没摸着头脑,最终侧身躺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倒是跟我说呀,怎么忽然就说出这种话来。”方冀南缓了缓问。

冯妙没搭理。看更多好文关注vx工种号:小 绵 推 文

“就为了不想再生一个?”方冀南嗤声道,“不生就不生呗,两个孩子就够我们养的了,也没人说要你再生啊。”

“你知道就好。”冯妙胳膊推开他凉凉道,“那就回你那边睡觉。”

“……不生孩子,我还不能抱一下自家媳妇了?”方冀南身体动了动,示意她,“今晚先不算,明天我去想办法。”

冯妙:“那要是今晚怀上了呢?”

“……”方冀南,“哪有那么巧,不会的,我保证。”说着用下巴去蹭她的脖子,“媳妇儿,你看我一星期才回来一次,好不容易在家一晚……”

“你拿什么保证?”冯妙打了个哈欠,轻淡平缓说道,“方冀南,你是男人,你舒服就行了,你当然不担心。”

“……”方冀南欲言又止,顿了顿,赌气似的把大子抱回两人中间。

躺平。睡觉。

北风掠过屋顶,带来一阵呼呼声,大子被爸爸抱到中间,也没个反应,翻个身把小手搭在妈妈身上,小猪一样地继续睡了。

两个大人却好一会儿没睡着。

这年代的乡村,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觉。天冷,没有电,也没有别的消遣,点个灯还得熬油呢,所以男女老幼都不例外,趁着天光早早吃晚饭,天一黑就都早早上炕。

没别的事可干啊。

所以你说,为啥家家那么多孩子。

冯妙打定主意,要想活命,远离男主,严防死守,现阶段绝对不能弄个老三出来。

她今晚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方冀南这个人,外人看着沉默少言,斯文老实,可结了婚冯妙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看表象,某些事情上,这男人有多强势。

刚结婚那阵子,这男人就是生吞活吃啊,她简直都有些苦不堪言了。然后才没多久就怀了大子,大子八个月不到,又怀了小二子。反正冯妙结婚三年就没干别的,就忙着生娃、养娃了。

在这为数不多的间歇里,她也曾对他说,你就不能消停些。然后这狗男人说,你是我媳妇,天经地义。

去他娘的天经地义。

冯妙上一世十岁就入宫做了小宫女,由她的亲姑姑带入尚工局,在姑姑的庇护帮助下,从司制房的小宫女一步步做到六品司制。客观来说,尚工局算是个“技术单位”,事情也相对单纯,比御前和后妃各宫要太平些。然而冯妙还是亲眼见证了后宫女子太多的兴衰荣辱,男人,无非是薄幸。

也因此,等她三十岁以病痛为由自请出宫后,便果断拒了嫁入官宦人家做继室的机会,靠着深宫二十年的积蓄,立女户谋生度日,终生未嫁。谁曾想这一世,竟投胎到这么一个“女人吃饭不上桌”的地方,等她觉醒时,孩子都两个了。

尤其前面还这么一个要命的大坑等着她。

冯妙醒来的时候风已经停了。农家习惯早起,即使是这农闲时节,男人们就算多睡会儿,女人们也要早早起来收拾的,院子里已经听到她娘刷刷扫地的声音了。

冯妙放开怀里的二子,把大子搂在她腰上的小手拿掉,小心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冷得一个哆嗦,她赶紧披上棉袄,扣好扣子,转头看见方冀南也坐起来了。冯妙想到昨晚的事情,漠然扭过头去,穿好衣服拉开门。

陈菊英正在打扫院子,冯妙叫了声娘,去灶上倒了热水简单洗漱,就去拿桶、找扁担。水缸放在院子里,数九寒冬的天气,夜里是不敢存水的,不然缸都给你冻裂了,所以家家早上起来,头一件事就是挑水,挑来水才好做饭。

“冯妙,放着,我去挑。”方冀南端着刷牙杯子从灶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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