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夜色如墨,玻璃上倒映着车内两人间似有若无的温热。
余景还有点不太清醒,微微皱眉。
连珩开口:“你怎么了?”
“有点头晕,”余景撑着座位,努力直起身子,“你家的骨汤面条还有吗?想吃了。”
掉转车头,连珩把余景带回自己家。
翻出厚睡衣给对方套上,再倒上热水塞人手里,看余景像只仓鼠似的在沙发上缩成一团,这才去厨房热汤煮面。
做好饭出来后,余景已经睡着了。
连珩放轻了手脚,把那碗面搁在茶几上。
“嗒”的一声,是瓷碗和桌面碰撞的轻响,余景的睫毛一颤,睁开了眼睛。
连珩拉过一边的薄毯,盖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余景摆正双腿,好让毯子盖在身上。他手上还捧着水杯,此刻水凉了些,刚好喝下:“是睡着了。”
他睡觉浅,有点动静就会醒。
只是这次也有别的原因,比如面前的骨汤熬得实在是太香了。
余景闷头吃完一碗面条,连珩把一杯棕黄色的冲剂放在他的手边。
余景拢过水杯:“感冒药吗?”
“板蓝根,”连珩坐在他的身侧,“你的手,还是去打一针破伤风吧。”
余景垂眸看看手背:“哦,明天再说。”
连珩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晚在这?”
余景沉默。
这么晚了,他其实不想再顶着寒风来回跑。
虽然今晚祁炎说要回家,可到现在也没个音讯。
留在连珩这是最舒服的选择。
只是,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祁炎的介意。
连珩不过比他小一岁,现在也是个二十八岁的男人。
虽然对方没有那方面的取向,余景也没有那方面的念头,可祁炎介意,他最好就得避一下嫌。
余景搁下杯子:“我还是回家吧。”
连珩动作一顿,有些许的诧异,却也没说什么。
他将杯子放在空碗里一并收走:“已经一点了。”
他走去厨房,并没有继续对话的意思。
听这语气,像是不大乐意。
余景其实也能理解,毕竟被自己从床上揪下来,忙活到现在还赔了羽绒服,晚上煮了碗面,本以为安定下来,却还得送别人回去,换谁都觉得麻烦。
于是他起身跟去厨房:“你睡吧,我自己回去。”
水声沙沙,连珩正洗着碗,头也不抬:“怎么一定要回去?祁炎催你了?”
“那倒没有。”
连珩一掀眼皮:“在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