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闹脾气?”连珩睁开眼,满脸不悦,“你给我擦起来了你负责?”
余景:“……”
他反应过来后也一脑门的火,把毛巾往连珩手上一扔:“你让阿姨过来吧!”
他气冲冲地出了卧室,在客厅一角又停下了脚步。
不照顾连珩,他又去哪呢?
不用工作了,也没家可回了,接下来干什么呢?余景不知道。
正茫然不知所措,身后的房间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连珩的手机被放在桌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得着,余景正纠结要不要回去看看,却意外听得“哐”的一声,水盆洒了。
事情这不就来了。
电话是周老板打的,听说连珩今天出院回了b市,特地致电问候。
连珩看着余景擦地拧抹布,心里堵得慌,说话也都蔫蔫的,很快挂了电话。
想说句“对不起”,但有总觉得最近说这几个字的频率有点高,瞬间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
于是就这么拧巴着看余景收拾完一地狼藉,又端来一盆热水。
他把毛巾递给连珩:“还自己擦吗?”
连珩瘪了瘪嘴,接过毛巾:“饿了。”
当晚,余景睡在客卧。
只是睡也没睡着,辗转到半夜起来,想去连珩房间查看情况。
结果连珩也没睡着,两人在一片阴沉沉的夜里对上目光,一个转身就走,另一个“啪”的一下拍开了灯。
“余景!”
余景赶紧回房间关上了门。
只是关门也没用,下一秒他听见连珩的声音隔着门板:“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这事儿对方真能干出来。
余景又回去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毕竟医院里抬眼就能见着,这第一天回家,看不到还真有点心里没底。
“睡这儿,”连珩拍了拍他一米八大床的另一边,“我翻不起浪来。”
翻不起浪也不行。
余景拉过一旁书桌的凳子,在床边坐下:“有事?”
“有,”连珩一本正经,“腿疼。”
这话没掺半分假,从麻醉消退之后他的腿就没消停过。
不过余景知道,这点疼对于连珩来说连个屁都算不上,这么明目张胆说出来,基本用来装可怜的。
他双臂抱胸,看他装。
连珩看着好笑:“余景,你现在对我就一点话都没有了?”
以前他们一年见一面的时候,吃顿饭都说不完的话。
现在不过才多久,半年不到。
余景抿了下唇,表情温和了些许。
或许是夜里安静,更容易让人被感情驱使,推心置腹。
“小珩,阿姨跟你说了吧,我上次回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