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慢点……”她喊了几声没人应,四下也看不到夏之秋的影子,索性撩起白纱疾疾穿行在街市上。
摊前有人惊木说书,道的是灵泽星君下凡,爱上一位修仙女子的凄惨故事,话本七分悲,生叫他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道出了十二分哀凉,引得沿街女眷纷纷驻足,扼腕慨叹。
夏之秋也不禁停下了脚步,上巳节本是热闹欢喜的场子,这说书人偏要说个凉薄的故事,与四下快活的氛围大相径庭,却也剑走偏锋,吃了别出心裁的红利,往来者众,独此处生意最好。
“后来呢后来呢?那女子可有从灵泽星君的师尊手下逃脱?”一女子隔着幂篱焦急地问说书人,还塞了把铜板于他小案上,催他接着说下去。
说书人一手闲抱着只雪色狐狸,一手缓缓抚着它颈间的白毛:“女子不知那请帖上施了咒法,以至于中了计,一身修为被封,又手无寸铁,自然是难逃此劫。纵然灵泽星君的师尊为下此咒法耗尽了大半元神,但要除去一个没有修为的女子,还是绰绰有余。不过七招,女子便已五脏俱损,回天乏术。”
众人默叹,夏之秋也听得入神,不禁问:“那……那女子死前可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也是背后元凶?”
说书人微微点头,道:“自然是知晓,欲杀其人,先攻其心。那师尊手刃女子后,在她垂危之际道出了前因后果。女子含恨而终,死后未能瞑目,曝尸于苍梧山直至尸亡骨寒。
众人又默叹,人群中还有女子呜咽,以帕拭泪。
“这师尊真是该死,若不是他一己私欲,世间便多一对有情人,少一对仇冤家……”
“那女子本都得了‘蝶神’的封号,飞升在即,竟被人这样筹谋算计,可恨至极!”
“还是错过了,若蝶神那时同意灵泽星君与她一起去,他断不会任由她死在自己面前!”
说书人也叹:“女子无辜,什么都没做错,天性纯良却没有好报。除了蝶神,通篇全是恶人,着实令人神伤,结局虽然不尽如人意,却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有人瞠目,“这就是结局?没有转机么?”
紧接着众人唏嘘:“什么嘛!草草了结,骗人眼泪!”
故事听罢,大家纷纷散去。
“哎别走啊——”说书人急忙喊道,“我这还有蝶神和灵泽星君的面具,各位看官赏个眼,别走啊——”
夏之秋笑了笑,看着他案前堆积着的铜板,道:“老板,你这话本赚得足够盆满钵满了,哪里还需要靠贩面具作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