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的意思是……”
“你我同为中都人,相遇在此便是缘分,本官又与你谈得来,实在不忍心看你烦扰,这样,即日起便提携你为官,先于此处……就先管管……粮食吧!”
反正一时间也没有旁的职务,徐斯牟是能想到什么就扯什么。
容悦虚起眼——好大一碟子空城计!大抵是没实权空挂个名头的小官,就想着空手套白狼。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正中下怀。
“这……这这……”他喜不自胜,“当真可行?我……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徐斯牟笑——果真钱权能使鬼推磨。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天塌下来上头自有个儿高的人顶着,更何况,这天,也塌不下来。”
“家族荣光,家门有望啊!”容悦激动得就差给他跪下来了,“叫我如何感谢大人才好……这……实乃天大的恩赐啊……”
“让令嫒入我徐府。”话已至此,徐斯牟直截了当,也不拐着弯子了,他看得出来,这江父做梦都想过过官瘾。
“啊……这……”容悦一怔,略显为难,“徐大人不是早有家室了吗?”
徐斯牟嘿嘿一笑,显然早已熟稔于心:“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事……”
“爹,女儿不做妾——”
话音还未落,江令桥现身于门外,委屈得要落下泪来。她梨花带雨地碎步奔过来,伏在容悦膝前,“妾的日子有多难,您是知道的呀!”
“我……”容悦云里雾里,“我如何能知道……”
“爹——您忘了吗?您不记得了吗?”江令桥边落泪边晃他身子,晃得他晕头转向,“你不就是入赘的吗?那种低三下四的日子,您该是感同身受的啊——”
“我……”
身旁的徐斯牟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容悦尴尬地笑了几声,忙去稳住江令桥的手。
江令桥不多理会,只是兀自以帕拭泪:“当年您尚是个读书人,家境贫寒,是外祖出财供读。您以入赘为报,甚至改姓为江,叫祖母一阵好打。后来您也知道,入仕无果,常年名落孙山,在家中抬不起头来,处处受气,您既已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怎么忍心让女儿再受这样的苦……”
容悦后一仰,短短一瞬,好似走尽了这糟糕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