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骤吸了一口气,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不敢再言语。
“还有谁有话要说?”江令桥冷冷扫过每一个人。
一股寒意升腾起来,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黏稠地张不开嘴。
“好。”片刻后,江令桥一锤定音,“既然法子给你们了,那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情。该如何做,钱粮或从何处来,统统由你们自己斟酌。另外别忘了,我的探子在城中各处,但凡有一丁点不轨之心,仔细你们的狗命!”
“还有,今日之事权当作未见未闻,若我听见了只言片语,我的剑可不长眼!”
“是是是是……”众人慌忙应着,点头如捣蒜。
江令桥收了剑,一挥袖,众人身后束手的绳子皆消散于无,而眼皮越来越重,昏昏沉沉睡去,至明日卯时才会渐渐醒来。
容悦轻声道:“我们走吧。”
江令桥点点头,二人转了身,一齐踏过正堂深褐色的门槛。
她本欲俱杀之,容悦却提出另一种法子。
本意总离不过救人,走之前想帮疾苦之人铺好后路。若是尽数杀了,官位空悬,朝廷会派新人来,而新官品性如何不得而知,若好便罢了,若不好,受苦的又是虔州百姓。况且新官初任,对虔州情况不熟悉,又得花费时日去了解,平白延误赈灾时机,倒不如留下他们来。
“可他们心怀不轨,过不多时日就原形毕露怎么办?”江令桥问。
容悦从苌弘碧血中拿出一颗丹药:“那你便给他们吃这个。”
“这是什么?”江令桥侧目去看,谁知突然毫无防备地就被容悦喂入口中。
“什么味道?”
她细细品了品:“甜的。”
容悦便笑:“是糖豆。”
是以小时候师尊就常用这个来哄他练功修行,孩子多是贪嘴的,那时小小一颗糖豆就唬得他团团转。如今大了,师尊还将他当孩子看,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忘塞一把糖豆进来。
“到时候你动作利落些,别让他们察觉出来就行。”
“然后再骗他们说满城尽是暗探,别以为上面有眼无珠,实则举城尽收眼底?”
“可以,”容悦眨了眨眼,笑道,“不过他们要是发现那其实不是毒药,然后继续作威作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