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
江令桥凑到他面前,扑闪着眼睛看他,脸上满是兴奋:“你会死吗?”
容悦:“……”
江令桥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退了回去:“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我会救你的。”
言语套在情怯的壳子里,蒙上晦涩的笑,呈出来的是尊完美的假象,其中几分实几分虚,自己也看不清了。
容悦不知听出了几分,笑了一声,郑重地点头:“好。”
一个多时辰过去,这场心血来潮的农忙也随着最后一株瓜秧栽完而宣告结束。江令桥拍拍手上沾染的土,总算是能站起来了。
“话说这地上的就是比水里的好种,看得见摸得着。”江令桥回想起桃源村插秧的那一天,还忍不住心神战栗,忙摇了摇头,将挫败的回忆从头脑里赶出去。
容悦拍着手上的尘泥,扭头看她,看了便笑——他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怎么退而求其次了?七月下旬是晚稻的时令,不想着去收服它们,一雪前耻了?”
“不了不了不了……”江令桥定定地看着面前殷实的菜园子,很实在地连连摆手,“还是盛在碗里现成的米饭比较讨人喜欢。”
容悦带着笑转过身,几步跨去另一边提了木桶和葫芦瓢。今日撒了青菜种,移栽了几株瓜苗菜秧,正是渴水的时候,浇上些水,它们也好凉快松泛些。
“这里这里……这儿来点水,都快干了……”
江令桥举着一节满是绿叶的枝桠遮阳,蹲在田垄一侧指点江山,容悦半弓着身站在另一侧,端着葫芦瓢指哪打哪。
“还有这儿……”
“那里那里……”
“别那么小气嘛,多浇点!”
“对对对,就是这样!”
纷红骇绿,满院香径,依托着暖阳花木,墙根边的一垄菜园,像是从石缝里开出的方外之地。一卷风贴着发鬓抚过,高低上下的两个身影没入花墙之下,隐在白云黑土之中,颇带了些四时田园的杂兴。
“容悦——”一声呼喊骤然乱入,正忙活着浇水的二人抬起头来,循声望向门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