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香囊缓缓垂落,江令桥想起此前官稚同她说过的话,怔怔地看入了神,或许有些话……是时候说出来了?
“相思门是你兄长一手建立,其实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选择入相思门。”单吃饼有些干涩,容悦递给她一杯茶。
“你是希望我入相思门的吗?”江令桥问。
“嗯……”容悦用手肘枕着头,静静地望着天边炽热的火烧云,“倒也不是,只是觉得……仇恨还在,你不会只做一个隔岸观火的人。”
他所言是对的,江令桥慢慢饮了呷了口茶,目光疏离地落在那片美得惊心动魄的天边。
或许从前的自己,也会觉得自己既然出了忘川谷,顺其自然就该入相思门。可是,当知晓了相思门的原委,知晓了这些年身后人所做的事,便常常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之人,不明真相,不察人心,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都在认贼作父,无端成了仇人手中一把最可耻的刀,诛杀善恶,刺穿黑白,将所有清清楚楚的东西绞成一团,再也分辨不清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绚烂的天,手不由地落在了腰间的香囊上,微微攥紧了些。
容悦很赞同她的想法:“不入也好,乐得自在随性些。”
“对了——上次问得仓促,我倒是真想知道,你究竟因何下了凡?”江令桥双手抱肘,目光如炬地审视着他。
认真的模样让人瞧来想笑,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容悦便告诉她了:“是青帝安给我的天劫,完成了才可飞升成仙的。”
江令桥睁着一双眼睛,似是有些兴趣:“什么劫?可有透露?”
“有倒是有,只不过有些模棱两可……”容悦回忆道,“他说人间将有一场灾祸降世,需得我助世人度过此劫难,方可转世飞升。”
“灾祸……灾祸……”江令桥喃喃道着,“这天下能有什么灾祸?”
“恶鬼,战事,时疫……诸如此类。”
“这些……一己之力能做到吗?”
容悦长长地呼了口气:“看造化吧。”
“可是你连法术都不能用,如何去阻止这场既定的灾祸?”
“嗯……也不是不能用,不过,只有五次而已。”
五次……
江令桥瞑目算着,只能用五次法术,可在她身上,就已经浪费两次了……
“那……”她的声音很轻,“若是完不成,会怎样?”
“或许……魂飞魄散,永不入落回?我也不知道。”
“若是渡过了天劫,是不是就飞升成仙,长久地待在天庭了?”
容悦的目光一点点落在她身上,看了许久,道:“算是吧……”
江令桥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腰间的香囊,所以……翻来覆去地看,这都是一场死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