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每一日,只有这一刻才真实得令人动容。艳红海棠树下那个温软的怀抱是有情的,她对他有情。
所以他才敢越来越肆无忌惮。
楚藏静静地凝望着她,像是个饮水不知疲累的人,江河湖水是他的本源,有情饮水饱,水在,他便能永远不死。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朦朦胧中睁开了眼,见他近在眼前,不由地脸色一红,羞赧地想往被子里钻。
然而锦被之下,两人俱是裸裎相对,尤其是自己,浑身酸软成了一滩泥,动一动连骨子都在痛,通体更是青红交加,淤青和吻痕斑驳得到处都是。夏之秋脸红心跳,连忙把头探出来,心虚地不敢看他,耳朵却不争气地烧红了。
楚藏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含笑道:“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没习惯?”
“可是这……”夏之秋小声问他,“会不会有些放肆了……”
七日未见,想念就像冬日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粗糙的雪子滚过一遍又一遍,终于在那个漆黑的深夜,在满室海棠香的屋子里,爆炸成连绵不绝的飞雪。
夜凉如冰,两具年轻的躯体却热得发烫,床具被磋磨出甜腻的呻/吟,薄薄的石青帐幕随着凌乱的呼吸轻轻颤抖,隐忍许久的长夜里,肢体纠缠,满床凌乱,男子发烫的吻和女子细细的喘息层层交叠,一直纠缠到深夜。时辰越来越久,后来女子的喘息变为哀求和呓语,身体疲软成一朵无骨的花,男子仍然不舍得离去,吻着她继续纠缠,厮磨至后半夜才餍足地揽着她入睡。
或许是想到了昨夜情境,楚藏笑了笑,蜷起指节触摸着她细腻的面庞,似是而非地问她:“你见过旁人香罗软帐?怎么知道旁人放不放肆,又放肆到何种程度?”
“哎呀……”夏之秋被他噎得脸通红,忍不住埋在他肩头笑。
楚藏极认真地将她抱得更贴合了些,脸埋在她的颈侧,身下有意无意地碾磨着她,声音有些模糊发软:“阿夏,天亮了……”
那股熟悉的酥麻感很快又漫上全身,痒得人微微喘息,夏之秋仰起头,却看不见他的脸,柔软的唇和清浅的呼吸正好贴覆在男子突出的喉结上。
“不可以,青天白日的……”她小声劝他,然而唇瓣一张一合,呼吸一温一热,在无意中撩拨着楚藏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