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先说说你大晚上出来做什么?”
对方冷哼一声,声线上挑:
“今晚是我负责夜巡,外出合情合理,你又为什么要出来?”
沙棠冷汗直冒。
这可得怎么说?他有正当理由,但自己是真没有啊?夜巡又是什么东西?一点印象都没,真是败就败在自己没有继承原身除色情内容以外的半点记忆!
不行,就算不知道也得编造点什么出来!不能让对方抓到自己的把柄!沙棠大脑飞速旋转,道:
“你这个路线...好像不是平日里夜巡的线啊,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神明大人或者白蛇...你说他们会怎么办呢?”
他只是在故弄玄虚,没想到对方真慌张了一下,沙棠明显感觉到了那男人肌肉的颤抖。
这是心虚了?
“那是因为你在跟踪我!我才偏离了路线!”
男人狡辩着,沙棠敢肯定自己这一诓,真给诓对了人,现在他决定放手一赌:
“是吗...你可以把我上交给白蛇说我行踪可疑,但你的那些事能不能隐瞒下去,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沙棠表现得好像自己真抓到了对方的什么把柄,那人也随之错愕,语气急躁:
“你!什么时候察觉的?还有其他人也怀疑我吗?如实招来!”
沙棠满不在乎地抬头把喉咙露给那把刀刃,他打赌这个人不敢杀自己。
他放下原本举着的手,语气满是轻松愉快:
“那你动手啊?我可是神的祭品,在这生活了十三年,你要不怕引起他们的注意,就杀吧。”
对方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他快速斟酌了下沙棠的话,自然明白了这人是在反威胁自己。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男人恶狠狠地说,沙棠马上反驳,他气场坚定:
“对,你不敢杀我,只要你杀了我,那些人马上就会锁定到你!”
“那些人是哪些人?说!还有什么势力发现了我们?”
男人更为警觉,沙棠感觉到他握刀的手心都在出汗。
啥组织势力?
沙棠的大脑极速运转,分析着一切语句中所得的信息,照对方这么说,他背后肯定有很庞大的体系,自己不能放松警惕,哪怕对方目前来看不会真动手。
“你先放开我,让我们和平地交流下,如何?不然我可就要喊这里的信徒来咯。”
对方被沙棠这副坦然自若的自信模样唬到,他犹犹豫豫地放下了刀。
像他这样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潜伏在这如此之久都没有被人怀疑。
这祭品居然可以察觉到他,看起来还对他早有留意,甚至已经和背后的势力商议好了对策。
恐怕这人已经跟踪他多次,只有这次他才好运逮到了对方,之前那么久他都毫不自知...
这个祭品到底是什么来头?是什么样的势力支撑着他?才能让他如此自信?
沙棠那也没好到哪去,他抚摸着自己的喉咙,被要挟的感觉真糟糕啊……
别看他刚才脸不红,心不跳的,现在他背上还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男人身手不凡,可见他接受过不少训练,自己刚才要说错一句话都怕是已经命丧于此。
得亏自己心理素质强把持住了场面,没让对方起疑,现在为了活命也只能把自己的虚张声势继续坚持下去。
“现在请先说明你的意图吧。”
沙棠转过身,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这男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确实看着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男人左顾右盼,确定没其他人来,才回答沙棠:“我潜伏在这个宗教里,过段时间就要离开这回去复命。”
沙棠深思熟虑着该如何编,才能把自己编得又合理又高端,他没思考多久,先是冷笑一声,开口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呵,没有把你举报给白蛇,正是因为我有我的理由。”
那男人双手握拳,他声音低沉沙哑:
“你是故意被我发现的?”
沙棠在心里感谢着对方替自己脑补完了剧情,顺着他的话往下讲着:
“还不算笨,留着你对我有大用处。”
天地良心,沙棠这句是真话。
“口说无凭,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那男人果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沙棠稳住气息,他向男人靠近几步,面带微笑,那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蔑视:
“你再有机会独自见我时,我便证明给你看。”
他猜测对方不能随心所欲地见自己,不然怎么会在自己以前的梦里从未出现?现在也拿不出证据只可做些缓兵之计。
男人见沙棠这毫不动摇的模样,将信将疑地同意了他:
“那我下次夜巡时特意来找你,希望你能拿出你的证明。”
“一言为定,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马克。”
两人互相道别后,沙棠和马克分道扬镳。他回到卧室里关好门,靠着门滑了下来坐在地上。
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今天的屁股没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