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问他有事吗。
剑客平静道:“为何来此地?”
妙妙感觉这人简直莫名其妙。这人似乎有不得到回答就不松手的架势,两人现下在山间小道,周围一时没人,她不想贸然开罪对方,于是好声好气回应了:“我是教主的妻子,怎么不能来?”
她提及丈夫是想狐假虎威压住这人的气焰,然而这剑客非但不退缩,反倒皱眉加重了语气:“奚见雪?为何是他?”
妙妙不愿再搭理这个没礼貌的粗鲁剑客,她掰开他的手自顾自往家走,一段距离后那人没追上来,她松了口气。
晚上睡觉前妙妙把这事跟丈夫说了。隐去和药堂主亲亲舔舔的琐事,只说了路上遇到的这个剑客。
丈夫听了,亲着她的脸安慰,他说或许是某个有脑疾的教众,之后差人看紧点免得再放出来惹事。丈夫拢着妙妙的腰,哼着曲子哄她入睡。
一夜无梦,妙妙次日醒来却仍然有些惦记。她晨起后没去找混熟了的往生教众玩乐,而是在无人的山林里转悠,心里总萦绕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循着直觉在林子里七拐八绕,最终找到一块近期被翻新过残留着湿气的土壤。她用石头刮开薄薄一层土皮,一面铁门出现在视野中。
门上挂了锁,她摸着门锁刚想放弃,却见这挂锁自己开了。
妙妙茫然地开了门走下地道。虽然不清楚原理,但结果符合她的期望,也就不计较太多了。
地道里光线昏暗,她只能扶着墙壁慢慢挪动,心跳得越来越快。转过最后一道转角,她看见一扇虚掩的门待在角落里,门缝传出微弱的光亮。
妙妙不自觉屏息,她蹑手蹑脚拨开门缝,往室内瞧去。
正对上一双掀起眼皮望来的目光。
不是昨日那位古怪剑客,而是一个更为古怪的囚犯。
他的身体被锁链贯穿,浑身是血,旧疤再迭新伤,脖子以下几乎没一寸好肉。这人虚弱得仿佛下一息就要猝死,头发杂乱,脸也被污血遮得瞧不清楚,却对妙妙开了口。
他说话前先咳出了嘴里的血,再勉强维持着冷静声线道:“魔教……小妖女,”他说,“何不走近了瞧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