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穆尔点了点头,他虽然平时看不上这个贪婪小人,这个时候却不能不同意阿合马的说法“光复军火炮凶猛,当前还是应该稳妥为上,要是把大都城丢了,咱们大伙就都自尽向皇上谢罪吧!”
真金叹了口气“咱们当真是大意了,父皇让我们留守大都,可是谁又把备战防敌放在心上。就依左丞相和平章的意思办理吧,全力守城。”
“殿下,可否准许臣率一部骑兵出城探看情形?”巴泰上前争取道。
真金太子犹豫着,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道:“也好,你五千骑兵,多挑好马,去通州那边查看情形,不可逞强与敌军交战,若是敌军后退,千万不要追击!”
巴泰爽快地接令而去,特穆尔张了张嘴,想阻止,又摇了摇头。
“殿下,陛下出征之时,曾交待过,遇到为难之事可以找董文柄董大人,臣现在便去董府,与董大人商议。”特穆尔突然想起了在家养病的董文柄,遂上前奏道。
“对,对,对,董大人乃是股胧之臣,必能想出良策退敌。”真金太子恍然道。
呼图特穆尔匆匆赶到了董府,在董文柄儿子的引领下,直入内宅。
董文柄此时病体甚是沉重,见特穆尔突然而来,也知道是出了大事,勉强打起精神询问究竟。
“董大人,依您看,现在的局势该当如何是好呢?望大人能为朝廷解忧。”特穆尔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急切地询问道。
董文柄听明白事情原委,大吃一惊,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得了,怎么会这样?”
半晌,董文柄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皇上此次失算了,失算了!没想到许汉青如此阴狠,南面隔江牵制伯颜大军,北面又挑动乃颜造反,逼得皇上出兵征讨,他便从海上袭来,直取中枢,精兵强将,火器犀利。当真如高手布局,每一步都是谋定而后动,步步踩在咱们的要害之处,现在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董大人也莫要如此悲观,大都也有强兵几万,再者城池坚固,粮草充沛,许汉青孤军而来也未必能攻下城池。”特穆尔在一旁劝慰道。
“不是这样,我曾经深入研究过许汉青的战术战法,此人用兵谨慎,从不轻发,但一旦有了机会,却是雷霆之击,难以抵挡。”董文柄摇了摇头“此次他敢于秘密调集重兵,直取大都,必然是很有把握,据我估计,此次来攻,他的兵力应该不止四万。哦,你刚才说太子殿下已经派巴泰率五千精骑前去探听情形?”
“是啊!太子殿下还特意嘱咐巴泰不要逞强,更不要追击敌军。”
董文柄大惊失色,急着说道:“快派人把他追回来,你怎么如此糊涂,巴泰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若是敌人示之以弱,接战即溃,巴泰能忍的住吗?”
呼图特穆尔略想了一下,恨恨地一拍大腿“我也是急糊涂了,怎么让太子殿下派这个莽撞的家伙出去,敌人若是有意诱敌,这五千精骑,只怕一个也回不来了!”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还是快些派人去寻他,无论如何,要将他召回来。现在敌人大兵压境,咱们千万不能慌,一定要稳,越慌,越上了许汉青的当。”董文柄喘着,摆手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