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骜不驯二(2 / 2)
元恂一边起身,一边愤恨道:“吾岂会输给你一小儿?定是你使诈,令吾倒地。”
杨侃知此时不便争理,可他是铁骨男儿,于是只忍痛跪地,却并不出声求饶。
元恂见状,更如同烈火浇油,一脚蹬在杨侃肩部,恨道:“今日念及初犯,吾暂且不以军法处置,你就跪在这里,巳时初刻方可起身。”
元澄前脚踏进王府,后脚便有内侍来报。
虽说左右清道率是太子腹心之卫,可此番他以储君之身代行祭祀大礼,为防太子行有差池,元宏便嘱咐了旅贲中郎将,遇事要及时报于任成王知晓。
听罢角觝场之事,元澄当即沉下脸来。
这杨家世居显要,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只这杨侃祖母王氏,便是先太皇太后的外姑,因而论家世血脉,杨侃为元宏的叔辈。而杨侃之父杨播,亦曾随元宏出生入死,屡有战功,且与元宏有生死莫逆之情。
元澄顾不得劳累,便蹬车急忙返回西宫,谒见太子。
此时元恂正与众内侍俯身在地,以“嘎拉哈”戏之。
待内侍通传,任成王已至,元恂这才起了身,又示意内侍将嘎拉哈收起,这才让元澄入得内来。
不等元澄行礼,元恂急忙近前双手扶住他:“阿翁怎得又折返而回?”
元澄双手作揖:“臣听闻太子刚才在角场中体罚臣下,不知因了何故?”
元恂闻言,心内一惊,不曾想此事竟被元澄知晓,于是心有不悦:“吾乃堂堂太子,如今已及舞勺之年,这些许小事便不劳阿翁操心了。”
元恂的话令元澄始料未及。他心内一怔,几个弹指之间,开了口:“如今陛下远在邺城,将太子托付于臣,于朝廷,陛下为君,于宗室,臣为宗长,如此,臣又岂能不理太子之事?”
元恂见元澄不怒而威,心中倒起了几分怯意,于是转了口气:“阿翁,是吾鲁莽失言,望阿翁恕罪。”
元澄也是看元恂自幼长大,听他认错,便缓了口气:“太子,大魏源起朔方,民俗善骑射与角觝。在太祖年间,每到中元节便行角觝宴,只为武举取士。”望着元恂,他语重心长道:“角觝场上,不可以强凌弱,亦不分尊卑贵贱,只以竞技见分晓。”
见元恂似有不屑之情,元澄心内暗自叹了口气。可身为人臣,忠君之事,元澄不敢负皇帝嘱托,故而又道:“太子身为储君,更应遵规循矩。莫说这杨家是大魏汉家世族之首,便是寻常士卒,亦不可如此对待。”
此时元恂心内已然厌烦,嘴上只应了一句,便开口请他回去。元澄心知多说无用,长长叹了口气,只得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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