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知道季从新回国,也知道两人加上好友, 说些他是被秘密抓去做什么机密研究,怎么现在才被放出来之类阴阳怪气的话。
她对他一直没什么好感,被迫听过闺蜜恋爱脑发作, 将他吹得天花烂坠,而现实是, 在气氛蛮好的一个夜里,林予墨锲而不舍再次告白,两人甚至已经牵过手,就在她们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时,他第二天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没有留下一句解释,怎么,是没张嘴还是不会写字。
什么男的才能做出这种没谱的事?
云杉问:“看见他你一点波澜都没有?”
林予墨:“没有。”
“听见他有未婚妻的时候有点好奇,但很正常,就跟知道其他认识的朋友有对象后没什么分别。”
“行,你总算是清醒了。”
“……我早就清醒了好吗?”
云杉冷哼一声不做评价,只是愤懑不平,这样的人还能有对象,有未婚妻。
“她未婚妻喜欢你诶,说你是娱乐圈颜值天花板。”林予墨还想起自己说给她签名的事,改天找季从新拿地址邮给她。
“他未婚妻审美这么好,怎么挑男人的眼光那么差?”云杉觉得匪夷所思。
林予墨扯动嘴角,说:“感觉有被内涵到。”
“你能领悟到我就放心了。”云杉话音一转,问:“对了宝宝,你的生日打算怎么过?”
“不清楚,傅砚礼说他来安排。”
云杉叹气:“我就不该多嘴问,行,晚饭又省了,狗粮吃撑了。”
“……”
林予墨反击:“什么都能当狗粮吃你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单太久,是不是需要个男人玩玩感情?”
……
如傅砚礼一开始说的,林予墨生日前,他出差结束,两人结束分居两国的局面。
生日的安排她的确不清楚,就当是个惊喜,他也没透露,偶尔她听到他打电话,只言片语里,听出是相关安排,忍不住好奇,说一个生日,比婚礼还复杂。
傅砚礼只是让她等等。
真到那天,林予墨才真切感觉到排场有多大,她以往生日就挺能折腾的,生日party少不了,更有当红歌手乐队驻唱。
傅砚礼买下一整个海岛,满岛的花海在海风吹拂下如海浪翻涌,法式风格,如童话梦境,数辆私人飞机待命,用于往返接送宾客朋友,空运来的顶级食材,乐队跟数位当红乐团,四处满是用金钱堆砌出的梦幻,极尽奢靡热闹。
晚上,又是长达一小时的烟花灯光秀。
眼前所展现的一切,都足以眼花缭乱,林予墨作为主角,深陷热闹中心,她一整天几乎没停歇过,一直有惊喜冒出来。
林予墨收到太多礼物,都无法计算出它们的价值,全是傅砚礼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珍奇玩意,足够她摆弄好久。
过于梦幻,总让人怀疑下一刻是一戳即破的泡影。
在祝福声,林予墨回头,傅砚礼立在距离她不远处抽烟,她嗅觉挺灵敏的,敏锐察觉他最近烟抽得比往常多。
他整个人陷在阴影处,周身像是有个透明壳,将他隔绝出眼前的热闹中,仿佛身处另一个安静世界。
安静,清冷,有距离感。
林予墨忍不住皱眉,将手里的酒杯放下,跟身边打过招呼后,朝他走过去,他看见她,第一反应是熄灭手里的烟。
甚至抬手,散掉周遭的烟雾。
烟花秀还没结束,绚烂地在夜空绽开,最耀眼的同时,也是湮灭的那刻。
“怎么不继续看了,不喜欢?”傅砚礼问,嗓音里还带着烟气浸泡过的哑,干净的眉眼,是沉淀过后的平静。
林予墨说:“想跟你一起看啊。”
说罢凑近他的领口闻味道,皱皱鼻尖,说:“你最近烟抽得很多哦,气味开始变得不好闻了。”
其实还好,她只是故意夸大。
傅砚礼拉过她的手,将她揽入怀里,说:“以后不抽了。”
“嗯。”
海风在吹,温柔过分,在喧嚣中,风声轻柔似呓语。
“喜欢吗?”傅砚礼问。
林予墨靠着他的肩膀,瞳孔里映照着夜空里变幻的色彩,她道:“喜欢,喜欢的同时已经在开始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以后在一起久了,你没那么喜欢我,开始对我没那么上心,对我变差变敷衍,我会有落差,今天的一切,都会成为凭证。”
“是不是很神经?”她兀自笑了,继续道:“到时候我指不定得跟你吵,为什么你对我不好,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了。”
比较中产生落差。
傅砚礼轻声说:“不会的。”
他试图去幻想那种场景,几年后,十几年后,或者是几十年后,她拧着眉,生气地问自己是不是没那么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