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你和他成亲了。”
“啊?我怎么不知晓这事儿?”
萧青棠一下笑出声,俯身去亲吻她:“看来是我弄错了。”
“弄错什么?”
“先不说这个。”萧青棠抱着她翻了个身,“我都忍了一年多了,今日非全讨回来不可。”
天黑,萧青棠斜卧在她身后,缓缓退出,轻声在她耳旁问:“不行了?”
她眼已睁不开了,轻哼了一声,沙沙软软的,带着一点儿鼻音,听得萧青棠喉头又开始发紧。
“可我还想。”他垂首,在她圆润的肩头亲了一口,“该如何?”
“不如何。我要睡了!”姜溶嫌他吵,气得扭头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别说话了!还有你这光脑袋太亮了!赶快裹住,吵着我睡觉了!”
他笑得弯了腰,拿了她的小衣将脑袋裹住:“好好,你睡,我不吵你。”
姜溶这才满意一些,瞪他一眼,往他怀里一躺,彻底睡着了。
他心情好极了,累是累点儿,可一点儿睡意都无,只想看着她,一直唤她。
可若真唤了,恐怕又要挨打,他只能在心里喊。
喊了一遍又一遍。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忘了,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不知时辰。
他没动,又盯着身旁的人。
姜溶揉揉眼,迷迷糊糊看见他,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要抱:“忘了你回来了。”
他笑着亲亲她的脸颊:“想不想我?”
“嗯,想你,好想你。”姜溶坐起身,“每天都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
他一下红了眼:“我也想你,我也好想你,每天都想,想得睡不着觉。”
姜溶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在做什么?怎么瘦了这样多?为何才回来?”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贴在她温暖的手心里,一个一个答:“皇帝将我关在皇宫之中,命我出家,我每日都在抄写经书,打扫院落。直至前些日子陛下口谕放我离去,我才得以出来。”
“他们都说,你或许再也回不来了……”姜溶缓缓低头,抵在他肩上。
他轻轻将人抱住,脸颊在她脑袋上蹭蹭:“我也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你呢,宝宝,你怎么突然去寺里了?”
“我想进宫寻你,母亲不让,我便闹脾气。他们没法,只说皇宫不能乱闯,让我去寺庙烧香祈福,说不定能管用。”
“宝宝,都是你的功劳,定是你祈福虔诚,被上苍所见,我才得以生还。”
她仰着脑袋弯着唇,眼尾还挂着几颗晶莹泪珠:“真的?”
萧青棠捧住她的脸,笑着答:“真的。”
她笑弯了眼,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饿坏了吧?”萧青棠心疼得不得了,“怪我,昨日回来后便一直在床上,忘了让人送些吃的来。你去沐浴,我去让人送吃的来。”
“好,我想吃好多好吃的。”她扶着他的肩起身。
萧青棠跟了几步:“能走吗?”
“能走,你去叫吃的。”姜溶推推他。
他没跟过去,站在原地看着人走进浴室,才随意套了件衣裳往外走。
推开房门,他正要说话,将好对上院子里坐着的姜淮。
姜淮看他一眼,微微别开脸,有些不忍直视:他穿了件薄衫,领口大敞着,脖颈上全是淡淡的吻痕,配上那颗光头,像极了话本子里写的不正经的花和尚。
“内兄怎在此处?”他倒适应得好,姜淮比他还小几岁,他丝毫不别扭,张口便唤。
姜淮却有些不大习惯,起身往前走几步,眼神始终没好意思和他对上:“昨日小妹跟你走后,母亲十分担忧,叫我来瞧瞧。”
“原是如此。昨日是我走得太急,未与岳母招呼过。”他道,“溶宝还在洗漱,待收拾妥当后,我便和她一同归去,内兄可要留下用完午膳与我们一同走?”
这都已经过了午时许久了,姜淮看看日头,拒绝了:“妹婿庄上的侍女已招待过了,我怕母亲担忧,还是先行回府回禀。”
萧青棠系了系衣裳,往外走了几步,指派两个侍女:“你们送内兄出门。”
庄上的侍女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他这般客气,更是不敢怠慢,恭敬将人送了出去。
他没太放在心上,叫了吃食后,回到卧室与姜溶一同洗漱。
“你阿兄来了,说你娘担心你,叫他来看。我们得稍快一些,赶在天黑前回你家中。”
“啊……”姜溶眨眨眼,想起昨日的事,脸颊微红,小声道,“下回不能如此了,要跟娘说一声再走……”
萧青棠现下也觉不妥,的确应当说一声再走。
“好,我记住了,待会儿我亲自去赔礼。”他轻轻搂住身前的人,“我们得快些,赶在天黑前进城,天黑城门有宵禁。”
他如今不想再那样张扬,诸如闯宵禁这样的事还是少做一些好,免得给旁人留了把柄。
姜溶听他这样说,也不磨蹭了,快速吃完饭,催促上了马车。
“春天到了。”她双手扒在窗框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