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世芳眉间微蹙,“这些人进不了地宫。”
“但她们能左右朝堂。”
“噤声。”许久没有说话的冉生陡然盯着杨照夜道,指尖银针寒光闪闪,正对着杨照夜的手腕。
银针落下,向来波澜不惊的明光令脸色骤变,唇齿间逸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叹息。
顾念琴一呆,眼神难得带了几分茫然。
那日天劫过后她寻到一身是伤的杨照夜时,她还能笑着和她讲话,这怎么?
冉生:“接下来都会很痛,你还是别说话了为好。”
杨照夜点头,眼神却默默转移到了风十一上。
重任在身的风十一清了清嗓子,“远春君才来秦都,怕是也不知川北这位新主的脾气,我便从他开始说吧。”
顾念琴仿佛知道风十一要说什么,剑柄轻磕了一下桌子,“长话短说。”
骤然被掐了脖子的风十一眼睛一瞪,不过刹那便又萎靡下去,“嗯,是这样的,新主上位后,那积灰了许多年的挽天弓终于派上了用场,如今这城里的修士快死绝了。”
闻世芳手一顿,“新主也不喜修士?”
风十一似乎想笑,却又生生忍住了,“倒也不是。这位秦皇没上位之前素以贤德仁义著称,对秦都里那些游手好闲的官宦子弟早有不满,那些仗着修为横行霸道的低阶修士更是踩了他的死穴。秦苍留着他们是另有用处,但他们对这五皇子可没用,因此,他登位之后便严惩修士,那些陈年旧案都被一一翻了出来,有几天秦都可热闹了,挽天弓开得跟放炮似的。”
“修士死了倒是没什么,但这些修士能在秦都为非作歹背后自然也是有靠山的。死完了修士就该到大臣们了,这两日刑部牢房都快满房了。”
风十一说得潦草,但秦都的腥风血雨却已经扑面而来。闻世芳半晌没说话,看了杨照夜好一阵。
“杨家和川北的誓约已经斩断,但锦城的傀儡却半点没有被撤去,礼阁下的地宫便是他手里的双刃剑,那这位新主是打算步秦苍后尘了?”
杨照夜不觉轻叹一声。
大抵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子,都会变成同一个人。
清心殿内,当今的川北之主正默然地坐在那张硬木椅子上,死死盯着眼前摊开的几本奏折。
他是没想到,国丧还没过,就有人琢磨那点兵权了!笑话!这兵权乃是他的恩赐,轮得到这群人来指手画脚么!
秦楷腾得起身,椅子被他拉出一声长长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