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x时奕 第三世(2 / 2)
时奕叫人给她送了套蓝白浅色的衣裙,还专门差人替她梳妆。
青丝束成少女发髻,金丝花簪坠下长长的流苏链,垂于锁骨,温软的天鹅颈如白脂玉般莹白透亮。女子体态柔美,楚腰不盈一握,清逸出尘的姿态令人片刻失神。
“姑娘打扮起来可真好看。”连此后梳妆的女婢都如此称赞。
虞稚一含笑不语。
不知何时,时奕竟亲自来到门前。
“你们女子,梳妆竟然这般耗费时间。”
虞稚一又要行礼,时奕抬手阻止,“行了,跟我来。”
虞稚一亦步亦趋跟在时奕身后,摸不清这位主子什么心思。
“你过去,躺在那儿。”时奕指着卧榻,不用拒绝的下命令,“我要画你。”
虞稚一挪开视线,“王爷,这……不太好吧?”
“本王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虞稚一现在听到第二都犯怵,赶紧按照他的指示坐过去。
虞稚一正襟危坐,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放松。”
“侧躺。”
即便时奕说了这话,她仍然神情紧绷。
“你怕我啊?”
“别怕。”
私底下,时奕很少会自称本王。
且他如此耐心的哄,虞稚一渐渐地放松下来。
时奕要她入画,虞稚一不敢乱动,便一直摆着姿态。
安静美好真如一幅美人画。
谁知,这一画就是一个时辰。
卧榻上那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睡得香甜。
时奕看画,也看她,唇畔添了笑意。
府中都说,她特殊,事实的确如此。
他腰间的铃铛据说是伴生之物,母后要他从小到大佩戴身上,他便将铃铛与其他做成腰饰,按理说是扯不掉的,可……
两次!
她轻轻松松的从他身上扯下铃铛两次,且其他都没有受到影响,偏偏铃铛掉了。
很是稀奇。
后来,虞稚一想要看画,时奕却说画不好,已经扔掉。
小姑娘耷拉下脸。
跟王爷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了解这位爷的性子,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他待下人也很随和。
至于时奕的底线是什么,无人知道。
时奕一时兴起,把画笔塞进她手中,“不如这样,你来画我。”
虞稚一:“万万不可!”
要她作画,恐怕王爷真要把她撵出去了。
但时奕一定要她动笔,只能照做。
她原本是想花一朵花,可那简单的几笔,真是一点水准也无。
“真笨!”时奕仿佛找到新的乐趣,每天把她逮到书房,练习作画。
可虞稚一在这方面是真的不开窍,刚开始还心虚学习,到最后,时奕就是故意看她笑话。
小姑娘被取笑多次,脸皮子都被磨光了,画笔往桌上一撂,“我不画了!”
言罢,回头对上那双墨色瞳孔,还有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小姑娘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王爷恕罪。”嘴上求饶,自个儿倒是委屈巴巴的,眼眶蓄着水滴。
时奕摸着下巴,非但没有生气,反倒默许了她的小脾气,自顾自的点头,“果然还是养得娇气些才好。”
七日后,与云阳王并称京城三大纨绔的两位公子哥进了王府,分别带着一副美人图。
“王爷,你的美人画呢?”
他们三人以万金做赌注,谁画的美人图最好,就可赢了另外两人的所有赌注。
如今他们都拿了美人图来,偏偏时奕双手空空。
图没有,钱拿去。
待他回到书房,摊开桌上画卷,可不正是一副出尘绝逸的美人图?
季节更迭,寒冬悄然而至。
皇家冬季围猎,时奕猎下狐狸,令人制了件雪白的狐裘大氅。
衣物刚送来,没多久,众人就见那狐裘大氅披在了虞稚一的身上。
半年以来,她虽一直以婢女身份侍奉时奕身侧,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位十有□□会成为王府女主人。
按照王爷对她喜爱的程度,若说是侧妃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府中人都得称她一声虞姑娘。
“虞姑娘,府中来了贵客,王爷让你去奉茶。”
“知道了。”
虞稚一只为完成主子的吩咐,却不想她这一去,惊了旁人的眼。
骁勇善战的四王爷跟游手好闲的九皇子今日来了云阳王府,云阳王跟四爷交好,偏偏九皇子又是四爷胞弟。
九皇子见她第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虞稚一端茶过去,察觉到那道眼神令她很不舒服。
时奕眉头一皱,冷声道:“下去吧。”
虞稚一赶紧退下。
临走时,还听到九皇子调笑的声音,“六哥,你府中婢女都这般姿色,真是好福气。”
她听到府中有人提及四王爷跟九皇子,夸四王爷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九皇子……她先前在怡情楼就听过,出了名的风流好色美。
想起他方才离去时那眼神,虞稚一心里打鼓。
不知过了多久,她去而复返,躲在屏风后面就听见时奕最后那句:“不就是个丫鬟,九弟想要,给你便是。”
她心口一痛。
送走两位贵客,时奕折返内室。
“胆子真大,竟学会偷听了。”
“王爷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要将我送给九皇子么?”
“我要送,你又当如何?”
小姑娘泫然欲泣,一副被欺负惨的模样。
时奕抄起手,正要说什么,管家匆匆来禀,说是宫中陛下召见。
时奕出了王府,虞稚一不需要听谁命令,回到自己屋中,心中倍感凄凉。
回想这半年来,她与王爷相处的每一幕都在脑海中闪过。
他会教她作画,吩咐厨房准备她爱吃的食物,乔装打扮带她出去游玩,纵容她偶尔的小性子。若有人欺负了她,他会第一个站出来替她出气。
他好到让她差点忘记过去,忘了自己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婢女。
她不敢奢望得到王爷的真心,或许王爷宠她只是一时兴起,而她真的甘心就这么被送给旁人么?
“不就是个丫鬟……”
那句话重重敲击在她心头。
她问自己甘心么?
自然是不甘心的。
下午,她见院中仆人正在搬东西。
管家叮嘱,“你们可注意点,王爷对自己的东西都很在意,若是不慎破坏了什么,当心你们的脑袋!”
王爷对自己的东西都很在意……
是了,时奕看似随和,只是因为他对很多事情不上心,所以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若是被他划为“自己的所有物”,那就不一样了。
柔软的手指缓缓握成拳。
她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入夜。
虞稚一是时奕的贴身侍女,自然该服侍主人宽衣,但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跟在时奕身边的男仆去做。
今日时奕发觉不对,回头一看,竟然是她。
“一一?”
虞稚一向他施礼,“彦辛身体不适,况且,这也是奴婢分内之事。”
彦辛是平日伺候他的男仆。
时奕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
他也不是非要有人服侍。
可时奕的行为在她眼中就成了排斥。
因为决定将她送人,所以都开始抗拒与她接触了么?
那她只能拼一次……
曾经那些令她感到羞愧的勾人动作浮现在脑海,她越想越紧张。
今夜故意换了一身较为轻薄的衣衫,身体发凉也得忍住。
许是这半年练就了她的胆量,虞稚一缓缓向前,小手揪住了他的衣袖。娇声声的喊道:“王爷。”
“还有事?”
“怎的穿得这般少。”他训了一句,顺手就把自己披风大氅取下,给她披在身上。
正准备献身的姑娘:“……”
还没来得及脱,倒是给穿上了。
虞稚一再次鼓足劲,脱下披风,慢慢褪下衣衫,“一一自愿侍奉王爷。”
仅仅是这句话,脸颊已经红似云霞。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她不敢全露,莹白的香肩与胸前鼓起那处也勾得男人无限遐想。
时奕面上微燥,连忙撇开眼。
忽的想起她今日古怪的原因,时奕眉头一皱,“就因为想留在王府?”
“是……”如果可以,她甚至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哪怕是做个丫鬟也好。
“大可不必如此。”时奕心里的火瞬间被浇熄,按捺住心口的悸动,“回去吧。”
他的反应令虞稚一更加心寒,脱了衣服都能视而不见,不知该夸他君子,还是该为自己感到悲哀。
虞稚一咬唇,在他身后跪下,“王爷,是奴婢僭越了。”
她已经许久未在私下自称奴婢,时奕神色懊恼。
他到底在试探什么!
转身见她小心翼翼退开的模样,时奕伸手就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一一,我不会将你送人!”
那一刻的心情,从地狱道天堂。
时奕重新拿起披风裹在她身上,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拭眼角的泪,“本王养了大半年的姑娘,哪能便宜了别人!”
“可是,可是……”
他自己亲口承认,要将她送人,才逼得她走到这一步。
时奕笑。
刚把她带回府中也怀疑过,在怡情楼待了三四年的女子哪能单纯?
可这小姑娘,真是傻,连哄男人都不会。
若是换做别人,早把她吃拆入腹。
“你以为,本王兴致那么好,随便捡个小丫头放在身边养?”
“你见过哪家的丫鬟如你这般自在?”吃穿用度比起别家千金小姐也不为过。
他的手,慢慢伸进了她的后颈窝,扣向身前,抹掉她唇上口脂,“一一,我还担心你会害怕,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闻到她身体独有的幽香,他直接将人横抱起,走向床榻。
“一一,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已经言明不会将她送人,如果现在不愿,他便暂且放她一次。
可那个满脸羞涩的姑娘,内心早已灌满蜜糖,“我,可以的。”
纱幔落下,缠绵的人对影成双。
直至红烛燃尽,听到她低声求饶。
时奕怜惜的亲了亲她的脸,将一枚铃铛放进她的手心。
“时奕一生,只娶一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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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红线仙亲自绑的姻缘,那肯定是与众不同~
已改完结状态,不用再等更新啦。
围脖@江萝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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