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内,顾愠和郁闷无奈。
公主内院,乔明锦烦躁不安。
然,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中,公主府内却有一处依旧是一片欢声笑语。
华庭内,晏衡正与君朝对饮。
他们二人笑着交谈,晏衡满面笑意,只顾着让君朝饮酒,似乎丝毫不把外面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君朝面带醉意,此时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
尽管知晓自己已经喝不下去了,他还是接过了晏衡递过来的酒壶。
晏衡喝了一小口杯中酒,随即望着君朝道:“咱们两个,好久没这么畅快的喝酒了。”
“是很久了。”说罢,他一口气喝尽了壶中酒。
他眼神开始有些迷离,渐渐听不清晏衡的声音,只隐隐约约听到晏衡说了一句:“没人跟你抢,没必要喝这么快。”
君朝手里的酒壶坠到地上,他靠着椅背,双眼渐渐合上,低声喃喃道:“咱们以后,还能......”
他话还未说完,便醉倒了过去。
晏衡见他醉倒,面上的笑意瞬间收回。
他将酒杯放在桌上,站起身走到君朝身旁,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唤了两声他的名字。
君朝毫无反应。
他醉得死死的。
见他没半点反应,晏衡这才收回手,转过身出了厅堂。
从君朝的院子离开之后,他从小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门被乔明锦锁上了,他只好绕了一条路,翻墙进入院子。
回到院子之后,他走到里间,将里间的窗户打开,沿着窗户缝找到了一处凸起,他轻轻按了一下那个地方,便立马关上了窗。
只见屋内一处地板忽然下沉,他走到那里,将那块地板掀开,顺着地板下藏着的楼梯爬了下去。
地面之下,藏了一处暗道。
这一处暗道,他藏了许多年都安然无恙。
乔明锦没能发现,公主府内谁都发现他在院子里挖了一条暗道。
晏衡在进入公主府的第一天起,便清楚一旦进了这里,便很难再离开。
他不想被乔明锦限制自己的自由,便在入府第一日,开始计谋着这一条能通到外面的地道。
有了地道之后,他行动方便了许多,出去见人也方便了许多。
晏衡先前便在地道里放了一个斗笠和黑色鹤氅,他披上鹤氅戴上斗笠出了公主府之后,径直去了一家酒楼。
只见酒楼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择一楼。
进了择一楼之后,他与店小二对视了一眼,小二便立马引他去了楼内一处雅间之内。
雅间内,坐着一个身穿绣有银丝龙纹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这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模样,本该是一副苍老的面容,肤色却极白,却又不是似玉脂般通透亮洁的白,而是惨白,煞白。
白得让人看了心慌。
肤色极白也便罢了,他嘴唇还有些发紫。
这男子五官生得没那么丑,棱角分明模样尚可,只是鼻梁好似塌了一块,显得整张脸都极其奇怪。
但他一双眸子生得不错,算是还能看得过去。
可偏偏白得吓人,嘴唇又紫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