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锦还想说些什么,她并非是不在乎兵符,只是如今这种情况,她没法在乎这么多。
如今于她而言,赵卿卿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就在这时候,楼上的赵卿卿忽然开口:“公主,家国为重,莫要为卿卿丢下兵权,负了大齐。”
家国为重。
她永远都这样想。
乔明锦抬眸望向那个瘦弱的女子,一时间有些发愣。
她也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为何要经历这些?
在遇到乔明锦之前,她赵卿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喜诗书画作的女子罢了。
一个整日里沉迷于诗书画作的闺中女子,与家国纷争,朝堂争斗,这辈子都不可能扯上关系。
可她偏偏遇上了乔明锦。
可乔明锦偏偏将她留在了身边,和她成为了挚友。
她偏偏和乔明锦扯上了关系,偏偏和朝堂争斗扯上了关系。
偏偏就在这时候,就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她就这样被卷入了朝堂纷争之中。
可这一切,原本与她就不该有半点关系。
家国为重,她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吗?
她也是大齐百姓,也是她乔明锦该去守着的人。
要守护住大齐,为何偏偏就要放弃她?
乔明锦做不到。
她根本没法看着赵卿卿和她腹中胎儿就这样离去。
“于我而言,你和家国一样重要。卿卿,若我连你一人都保不住,又凭什么去护住大齐?”
“公主,卿卿的性命或如一粒尘土,如一滴寒露,我这条性命,只是这世间最微不足道的一份子罢了。
不值钱的,不值得的。”
“莫要胡说。”
她并非地上那微不足道的尘埃,而是天上皎洁明月光,夜里明亮点点星。
也并非是一滴寒露,她该是山川湖泊,该是江河大海,该是这世间一切美好。
她的命,和家国一样珍贵。
“我说值得,那便是值得的。”
于她乔明锦而言,向来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意与不愿意。
只要她是愿意的,那便是值得的。
这是赵卿卿的事情,关乎她的性命,这件事情对她乔明锦而言,最是珍贵。
是值得的。
她乔明锦是愿意的。
赵卿卿摇了摇头,“你要想清楚。”
她明白,乔明锦这一次定然不会看着她死去。
她定然不会看着她丢掉这条性命。
可是她更清楚,这种时候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
她并非是最重要的。
相比于大齐而言,她这条性命,算不上什么的。
乔明锦不该为了她放弃这么多。
她算不上什么的。
与大齐相比,她真的算不上什么。
可乔明锦的心思她亦是明白,乔明锦并非是一个理性的人。
在面对朋友的事情上,她根本就没法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她根本就没法清醒面对这一切。
“乔乔,我明白你心中所想,也知道让你面对这一切太过于残酷,可如今现实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