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沉明昭就要离开沉府去书院,她执拗地站在大门口,死活不肯与沉彦同乘。
气得沉鸿煊又想打她,冷笑:“你哥哥一早就去书院了,都像你这样睡到日上三竿,还读什么书。”
沉明昭噎了下,气鼓鼓上了马车,临行前又被父亲严厉警告,若是再犯,腿给她打折。
父亲真是好没道理,她平时也起得很早的呀,只是昨日哭累了才起晚了,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敷了好久才消下去,沉彦那贱人一定是做贼心虚,不敢面对她,才落荒而逃的。
……
第二日是宋教习的课,他醉心学问,为人古板严厉,并不因教授外舍而有所懈怠,对每一位学子都一视同仁,一个也不放过。
沉明昭最怕上他的课,平时没少领他的戒尺,这一日她将自己糊弄写的功课呈上去,又招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她也很委屈,回家被父亲罚了之后,哪还有心思写这个,最后找人代笔胡乱写了一通了事。
宋教习想像往常一样罚她,却发现她的双手裹得严严实实,实在没有下手的地方,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才作罢,散堂之际,最后又布置了一篇策论。
这可让沉明昭犯了愁,沉鸿煊下手没半点留情的,她手还肿着,身边只一个不通文墨的墨雨,又该找谁代笔呢。
“沉六,你手不方便,咳……小爷可以帮你。”
说这话的是周珣,只是他显然很少做这种事,即便是示好的话,被他说来也带了几分倨傲。
沉明昭十分震惊,张了张口半晌没吐出一个字。
周珣眉宇间带了点不耐:“怎么?小爷肯屈尊帮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高兴得都傻了吧。”
他是不是撞邪了啊,非要给她写功课,沉明昭面上有点一言难尽,但还是犹豫道:“可是……你的字有点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