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书院,后山。
炎炎夏日,两个穿着白色襕衫的少年正在树荫遮蔽处纳凉,低声交谈着什么。
“这药真有你说的那么管用?”沉明昭狐疑地捏着一个小瓷瓶。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从醉仙楼里弄来的秘药,药性烈得很,就算是体虚阳事不举之人,来上这么一点,保管雄风重振,金枪不倒,沉彦一个没经过事的雏儿,足够用了。你想给他安个淫乱书院的罪名,下药是最好的法子。”
什么雄风重振、金枪不倒,沉明昭听不懂这些,好不容易熬过这几日,月事走了,人也恢复了精气神,这日散堂后立马私下背着墨雨又偷偷找了她从前的玩伴,怕她染上恶习,沉鸿煊向来不许她和这些狐朋狗友来往,墨雨也看她看得严,她只能避着点。
管它是什么,管用就行。
“那行,我回头把银钱给你送过去。”呵,这次定要将沉彦那个乡巴佬赶出书院去!她打听过了,之前那个在书院里玩女人的荀五郎,被遣返回家后,他父亲盛怒之下将人送到了庄子上,若换作沉彦,下场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欸,等等。”钱恒看她肚子里的坏水全显脸上了,一点掩不住,忙拉住沉明昭的衣袖,“沉六,他好歹是你兄长,你这样害他会不会有点……”
沉明昭闻言柳眉倒竖:“他算我哪门子兄长,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罢了!”还想同她争家产,简直是痴人说梦!父亲已经来信了,让她年前没什么事不必回府了,安生待在书院里,还把之前许诺的城东的铺子也收了回去,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此次便新仇旧账一起算!
“好好好,我不同你争,但你切记只能下一点儿啊,这药生猛得很,下多了人可就废了,都是男人你也应该知道这些,莫要毁了他的根基。”钱恒忧心忡忡,担心沉明昭手上没轻重,到时候真把人弄出好歹来。
“啰嗦,我当然知道了,用得着你教?”沉明昭满不在乎,已经在思量着如何给沉彦下药。
钱恒口里称是,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直把沉明昭哄得心花怒放,真惹恼了她再上哪里去找这样人蠢钱多的公子哥,他可在她身上捞了不少银钱,至于那无辜的沉彦,谁让他倒霉惹了这个二世祖呢。
不过是个秀才,若他过了乡试自己少不得要忌惮几分,断不敢这般帮着沉明昭去害他,苏州府一年不知有多少人考上秀才,不过是多识得几个字罢了,能有个什么用,他家的铺子里还有不少穷秀才帮着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