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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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夜冷冷的站在床前,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终于开口,“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医生收好仪器,“她怀孕了,身体本就虚弱,现在又发烧……”顿了顿看向阴晴不定的男人,“以她的身体状况,现在也不适合做流产手术。”

“没用。”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那医生看看床上的女人,只能做一些物理降温,药物对婴儿都会有一定的伤害,只是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冷了,让人浑身不自在,只是也已经习惯了,每次来这里,面对的都是这相同氛围。

顾长夜看着床上的女人,真是没有用,她求他的时候,不是很有力气吗?转眼间就变成这个样子。

她的脸发红,不像平时总是惨白着一张脸,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似的,看着就让人碍眼。

他没有再理会,而是走到了阳台上。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就是一直关在房间里,佣人说她总是一直站在这阳台上,不言不语。这间屋子的采光并不好,阳台外种了许多树,树长得高大,遮住了大半阳光,显得屋子阴冷潮湿。可他记得,这间屋子是她自己选择的,当初她闹,主动分房睡,他那时只觉得她的行为幼稚,当然了幼稚后面跟着愚蠢两个字。

他站在阳台上许久,这里的采光真的很不好,加上今天奠气也不好,连他的影子也显得很稀薄。

他拿出烟来,点燃,吸着。

脑海里滑过了他们结婚那天,她犯蠢的样子。她喜欢在教堂举办结婚仪式,非要走那一道程序,当他们站在牧师面前,牧师准备念着那一长串致辞时,她立即挥挥手,急了起来,“我不要这个,不要……”不用念那些贫穷或者富贵,不用听那些是否永远陪同,她眯起了眼睛,指着他,“我只要他爱我。”

傻得无可救药。

经过一天的降温,她终于不再发烧了,医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长夜坐在床前,盯着自己的手心,他的这一条命是关甜救回来的,他从未想过有一个女人可以为自己做那么多,他以前以为那些情节都出现在电影里,可现实生活中,却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做这一切。

最初的不可思议,到见到她,就第一眼,他就认定,那是他想要的女人。她长得很美,可最吸引他的不是她那张脸,而是她眼神里的倔强。那一刻,他就认定,那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他盯着简凝的脸,她委屈了吗?

不由得笑了起来,可当关甜从医院顶楼跳下去的时候,谁又知道她会有多绝望?关甜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他准备娶的女人,就那么永远的消失了。

如果不是简凝,关甜一定不会死。

他伸出手来,在靠近简凝脸时,又停了下来。她还活着,可以伤心了哭,难受了哭,痛苦了哭……关甜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简凝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他坐在床边,本能的防备起来。她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生命的气息。

“去打掉。”顾长夜闭了闭眼睛,他没有打算让别的女人生他的孩子,“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她很怕疼,皮肤偏偏又十分,小碰小撞了一下,就会留下淤青,那时她总喜欢缠着他:我这里疼。

她以为他会雄她,原来只不过是她的以为而已。

“他是你的孩子,你不怕他来找你吗?”她轻轻的开口,声音却那么的疲倦。

“我等着。”他起身离开。

她求过了,做过了努力,可就是无法打动他碟石心肠,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宝宝,妈妈应该怎么做呢,妈妈该如何保护好你呢?

简凝变得更加的安静了,一言不发,却会努力的吃饭,哪怕她很没有胃口。只是顾长夜似乎吃错药了一般,竟然每天都回来。她每次听到他的脚步声,都会害怕的打起精神,离他远远的,她害怕他是来问她有没有去医院做流产手术,她害怕他会因为她一直不去医院动怒,他只需要轻轻的一脚,她的孩子就没有命了……这个男人有多狠,她很清楚,甚至不用在他身上放任何的希望。

她一直躲着他,绝对不出门,每天过得心惊胆战,可这一切都值得,只要孩子还在。

这一天她起来没有多久,就听见顾长夜在打电话,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因为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一直蹙紧了眉头。

简凝觉得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他的生意似乎出了问题,他必须亲自赶去。

顾长夜十分动怒,那群人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竟然敢抢他的货品。他得亲自赶过去,这次出门,少则大概半个月,多则大概一个月。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着东西,出门时,向走廊尽头的那间房盯了一眼,却还是走了过去。

她似乎长了那么点记性,即使再害怕,也不敢将门锁着。他打开门,“这一个月,你少轻举妄动,否则你自己承担后果。”

简凝笑,他太抬举她了,她能够做什么呢?

“如果你够聪明,最好趁这段时间把那孽种给我打掉。”

简凝躺在床上不做任何回应,让她打掉孩子,除非让她去死。

顾长夜这才转身离去。

他坐进车里,司机发动引擎,车开出了别墅。他拧着眉头,看了司机一眼,司机立即会意,将车开回了别墅。

管家对此似乎十分意外,还是立即上前来听他的吩咐。

“不许她出门,一步也不许。”

管家连连点头,即使没有提具体的人,也知道指的是谁。

说完那句话,他觉得自己的心口不再那么堵得难受了,可感觉依旧不太好,他不是希望她这段时间去将孩子打掉,省得他回来看着烦吗?为什么又会这样去要求?

只多一个月而已,只多一个月而已,他在心里这样提醒着自己。

出差的这些天,顾长夜一直处理着生意上的事,每天烦得透顶,似乎哪里都觉得不爽,偏偏佣人还会每天打电话来。

“简小姐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今天吃了饭就吐了。”

“简小姐今天似乎有些不正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连饭都没有出来吃,她以前从不会不出来吃饭。”

“简小姐今天洗澡的时候差点晕倒在浴室了,还好发现得及时。”

“简小姐……”

……

顾长夜接到这样的电话,烦心不已,“她撵正常过?以后再打电话来烦我,全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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