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旭见涂四垂着眸,半晌也不说话,就拍了拍手,“姑娘们,都过来吧。”
花妈妈见状,勾唇笑道,“去吧去吧,好生伺候着。”
说罢,一群花蝴蝶似的女娘便围了过来。
涂四半遮着脸,刚想开口回绝,一个黄色衣裙的姑娘就坐在了自己身旁,抬手就抚上了他的肩。
玫瑰的脂粉味道钻进涂四鼻尖,连酒都醒了大半。
涂四揉了揉眉心,开始默念出家时所学的清心咒。
他很想离开,但怕哥几个儿笑话他。
那边杨东旭玩的很花,已经抱着红裙的姑娘啃了起来。
涂四见状,心里不由得一惊,这,这是随便能…
半晌,黄衣女娘见涂四没什么反应,便试图把身子贴了过去,手也伸进了涂四的衣襟。
涂四觉着,这清心咒再管用,也不能随便让女人脱自己的衣服,这太荒唐了。
香菊刚要摸到男人结实的胸膛,手腕便传来一阵剧痛。
“啊!”
涂四手上没个轻重,又一时顾不得这女娘疼与不疼,便顺势把人推开。
众人均是一愣,纷纷看向涂四。
涂四用手心揉了揉额头,站起身说道,“家中有事,我得先行回去。”
埋在红衣女娘脖颈里的杨东旭,闻言有些发懵,恍惚地抬起头,“啊?”
涂四理了理衣襟,刚毅的脸庞瞬间变得暗沉如水,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便朝门口走去。
一时之间,没有人敢挽留。
谭子明同涂四的关系最为要好,自然知道其中关窍,用手半遮着脸,唇角都快要勾到了耳后。
涂四恶名远扬,黑沉着一张脸,从二楼下到一楼正堂,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别说花楼的姑娘了,谁也不敢过去触他的霉头。
涂四走到柜台那处,翻着账本的龟公感觉到头顶被一片阴影盖住,抬头便见到涂四那张低沉的脸,吓得险些弄污了纸张。
“四…”
涂四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到了龟公面前,也不说是干什么用的,便走向春香阁的大门离开了。
龟公望着涂四的背影,茫然地拿起桌上的银子。
这,这杨二爷的包房,都结账了,这又是啥钱?
涂四穿过西街,顶着浓重的夜色归家。
—
几日后,西屋
“这丫头怎的还不醒啊。”周余氏看周苗苗一直老老实实伺候周艾叶,心里很是不爽,“以前倒是没见你和她姐妹情深。”
周苗苗坐在塌边,撇了撇嘴,“娘,人命关天,你却就只关心你那没出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