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脊背贴靠着宽阔的胸膛, 女孩倒是乖顺地喝着涂四喂的药, 只是轻轻皱了皱眉。
周艾叶身子娇, 可人却不是个娇气的,她本就是吃苦长大的孩子。
汤药见底,涂四赶忙拿出事先备好的蜜枣,递到周艾叶的嘴边,他倒是生怕苦到媳妇儿,“我问王先生拿了活血化瘀的药油,等下给你上药。”
涂四这么一句话,惹得嚼着蜜枣的周艾叶不免咳嗽,苍白的耳尖瞬间充血,羞赧地说道,“你,我不用你...”
周艾叶自然懂得涂四说的什么,羞得她脸颊发烫了起来。
涂四揽着媳妇儿的软腰,头埋在泛着栀子花香的颈窝,“那可不行,你又看不清。”
周艾叶被他撩拨得无奈,身子又是软得没了气力,便随他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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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则从披星戴月地往州府赶去,他和知州梁大人的那点子事儿都被涂四知晓了,他不能坐以待毙,儿子的仇报不报得了,并不是最要紧的。
关家的茶行遍布各州,做假账,贿赂知州,若是被涂四这样人脉甚广的地头蛇捅破了天,他们家的百年基业恐毁于一旦。
“南风,再快点!”关则从坐在马车里,使唤着车夫,眼里的疲惫与焦急越发浓烈。
他思虑了几天,实在是寻不到什么好法子,趁着涂四这几日新婚,还是得早做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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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父亲不是说了要为我报仇吗?怎得到现在都没有动作。”关煜琨撑着残破不堪的身子,在汀竹苑里走来走去。
关秦氏瞧着儿子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行,“儿,你莫要急,你父亲连夜前往州府,定是要联合知州大人...”
“我不信,父亲这几日在家,魂不守舍,全然不似起初那般愤恨自信的模样。”关煜琨走得累了,大口喘着气,“母亲,我从未见过父亲这般无措。”
关秦氏被关煜琨说得心慌,却也只能宽慰道,“儿,我关家,关家家大业大,你莫怕,你父亲与知州大人素来交好,小小涂四岂能翻了天?”
关煜琨坐在软榻上,眉眼里都是阴毒,猛然说道,“娘,你说得对,是我太高估涂四这小人了!”
“儿,你莫要,唉,你现下这般模样可该如何是好啊!”关秦氏喃喃说道,“那谭家的郎君已然中了举人,你若是,你若是不振作起来,难不成要让那贱人的儿子抢了先!”
关秦氏口中的贱人是关则从的妾室梅姨娘。关秦氏是生了关煜琨后亏了身子,再不能有孕,关家老太太做主给关则从纳了妾,偏这梅姨娘厉害,肚子就没空过,膝下育有三子一女。
“关煜琅不过十三岁,且是庶出...老太太也不在了,娘,你未免太软和了。” 关煜琨思及这处,“父亲不曾重视科举考学,做个纯粹的商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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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谭家大摆筵席,庆贺谭子明中举。
涂四带着周艾叶一同来的,小姑娘梳起了妇人发髻,且换成面纱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