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银钱,苏悠送走了太医和宁远侯府的大夫。
子时已经过半,苏悠看着予良坐在院子的屋檐上,忍不住问:“殿下喊你来的?”
“吴仁清宅子里失火,殿下一早就知晓了,所以派小的来暗中盯着。”
予良解释道:“苏姑娘有所不知,殿下如今奉圣上之命查香典司,如今殿下觉得吴仁清被抓有些蹊跷,而其家中失火也恐有人蓄意为之,所以安全起见,留小的在此看看能不能等到些线索。”
也是怕苏悠觉得一个男子进人宅院不好,便自觉上了房顶。
苏悠倒也没说什么,无论如何都是许氏他们的安危为上,她不会矫情于此。
见苏悠折腾了一整天还不打算休息,予良忍不住道:“苏姑娘有小的在,您不必担心。”
“殿下一早就知道吴仁清被抓有蹊跷是何意?”苏悠径直走到院子里坐下。
“苏姑娘不是也知道吴仁清是被冤枉的么?”予良反问道。
这其实是不一样的。她知道是因为她了解吴仁清的为人,可周沅不同,他不是凭感觉行事之人,定然是也知道了些什么。
苏悠知道予良不会随便告诉她,不待他答,便顺着道:“万安沉香能获汴京文人雅士喜爱又得大力推进,除了品质上乘,也少不了香典司的授许。”
可没有绝对的利益,香典司又凭什么帮你把香料推出来呢?周沅大抵是察觉到这一点才会对吴仁清的事上心,但奈何没有查出确凿证据,也没想到他们先动了手。
苏悠道:“殿下想从吴仁清口中找出线索,却又不敢让人太过明显的接近吴仁清而打草惊蛇,可暗处的人从抓他之日起便没想要留他活口。”
予良没有想到苏悠竟然猜到了此,一阵尴尬的笑道:“殿下还让小的别说漏嘴呢,苏姑娘倒什么都知道了。”
苏悠继续道:“所以殿下还没能找到证据。”
“哪能那么快呢!殿下如今一举一动都受着监视,但凡错一小步都会有人大做文章。殿下游手好闲他们参,每日在东宫忙于朝政之事连茶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也要被参。”
予良叹了一口气:“圣上虽同意殿下过问香典司一事,但那香典司后头可是尚书令,明目张胆的去查,又能查到什么。”
只要说起自家殿下,予良没什么保留,他对苏悠是绝对百分百信得过。
若说为什么,大抵就是两人都曾为对方豁出过性命,也都在乎对方胜过自己。如今表面上将对方推向十万八千里远,装着形同陌路,其实也都偷偷惦念着对方。
“殿下静慈庵回来以后,整日忙于案前处理公文,一日只一膳,那架势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累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