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关系了。”沈姜抬头, 一眼就望进少年略显不安的目光。
轻笑出声, 故作轻松地捏捏他的耳垂, 直到捏地发红,才放下。
“傻子,我现在只有你呀。”
拢住她肩膀的手逐渐收紧,他垂头,下巴落在她的发顶,温馨而柔软。
“我也只有你。”
“所以呢?”沈姜笑着看他。
“所以我觉得,朋友并不是必需品,没有朋友也能过好自己的生活。”他垂头“看”她,无焦的眸子闪烁起认真的光:“人是多元的复变函数,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别轻易对一个人抱有希望。”
听完这句话,沈姜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触动,有点诧异。
她面上不显,调笑道:“哦,那你很棒棒,这么小就参透人生了。”
这句话虽然是在夸他,但一点也不走心。
沈姜半开玩笑的说:“反正你只是个瞎子,有没有朋友对你来说没所谓吧。”
周鸣耀这样的人,应该早就习惯了孤独吧。
少年却无奈地笑了:“首先我是个人,其次我才是瞎子,哪有人没所谓呢?”
有人享受孤独,却不会喜欢孤独,虽然孤独是常态,却又眷念人间温情,这是作为世俗人不可避免的状态。
沈姜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对,改口道:“我瞎说的,你就当没听见。”
少年短促一笑,眉尾都染上几分弧度:“我知道,你的话我从来没当真过。”
沈姜当时就气笑了,用力戳他胸口:“喂,你损我还是夸我呢?”
周鸣耀握紧她的手但笑不语,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温馨。
“本来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蔫儿坏。”
“你觉得我很坏?”
“对啊,很坏啊。”
语气是不着调的语气,周鸣耀的心慢慢放松。
释然一笑,他说:“那便是吧。”
平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
“为什么你对任何事好像都能风轻云淡。”沈姜问他。
风轻云淡吗?之前看着你赴约,他就没能做到风轻云淡。
周鸣耀扭头,忽然看向窗外,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对那一团模糊的光感到期望。
“因为没有什么事比眼瞎更糟糕,除了死亡,一切都是上天给我的幸运,包括苦难。”
沈姜不理解,经历了多少才能说出这种话,如果或者只剩痛苦,难道也是幸运吗?
“你信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