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fighting!”
掌心用力按下,然后放开。
“诶,你怎么了?”文丞用肩头轻轻碰了碰楚兆年,两个人踏上还未升起的升降台。
楚少年有些心不在焉,蹲下身做好开场姿势, “没什么。”
他眸光落进黑漆漆的虚空中,耳边发狠的威胁犹存,字字诛心: “如果他知道他的队友一直对他抱有那种心思,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毛骨悚然?他会害怕吧。”
“你有没有想着他打过,啧,说出来就觉得恶心哈哈哈。”
“你想怎样?”楚兆年抓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听筒那边声音有几分得意: “五百万,买一份永远不会翻船的友情,很值吧?钱到帐,我立马删照片,你看怎么样?”
楚兆年出神地想起邮箱里收到的那张被偷拍的聊天记录,不知道是哪个内鬼动了他的手机, “做梦。”他微微眯起眼,冷声说。
“哈。”那边笑了笑, “当年你妈就是这样被你气死的吧?”
楚兆年眼皮一跳,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结果对方又不死不休地发信息过来, “不怕我发给他吗?让他看看他好队友的真面目。”
楚兆年指尖在键盘上敲出声响: “发,不发你是孙子。”随即dj拉黑。
接到威胁电话后的几天,楚兆年依旧该吃吃该喝喝,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夜晚开始变得特别漫长,难以熬到天亮。
尤其到后面,向延序总是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
他们的交集甚至比睡过后的尴尬期还要少,哪怕进行团体活动也对不上一个眼神。
或许正如那人所说,向延序害怕了,恶心了。
无所谓,楚兆年心想,少一个朋友而已,也不是太重要。
可他的状态还是肉眼可见变差了,周围的人时不时会过问几句,他自己却毫无察觉,只说天气太干,人也浮躁。
谁又能想到,一失神的功夫就掉到舞台下面去了呢。
又下雪了,雪花贴在窗边,冷意顺着缝隙挤进来,轻轻刮打楚兆年的脚背。
他赤脚踩过死亡证明书,走出书房,缓缓踱步下楼,行至玄关,看见雨伞立在收纳架上,向延序出门没带伞。
他微微抬下眉,转眼又垂下,毫不犹豫地回头往房间走。
如果向延序也跟他一样,重生而来,那么这一世的种种就会变得模棱起来。
就比方说,向延序跟他在一起,究竟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怜悯?
又或者是对上辈子他的死而感到愧疚?
楚兆年找遍了回忆,才发现,向延序从来没说过一句喜欢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