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击杀了!”赫墨拉院长不由抬了抬纤细的眉毛。
当她用空间魔法确定好坐标传送过来后, 整个现场就已经是这幅“人间炼狱”的模样了。此刻奥古斯丁教授正用香薰过的手帕,捂住口鼻, 看着怪物被大卸八块后的身躯。
“真是漂亮。”他蹲下身体, 瞧着贝希摩斯颈部整齐的切面。
如果这样的伤口出现在一块顶级猪肉排上,那他估计也会忍不住夸一夸杀猪匠师傅精湛的技能。
“你不该说, 太血腥了吗?”赫墨拉院长站在远处,她没有将自己绒面高跟鞋踩进屠宰场的打算,“瞧瞧你引以为傲的精英学生们,有多少都还在扶着树干呕吐呢。”
“血腥确实是血腥,漂亮也确实漂亮,这大概就是杀戮的艺术了吧。”奥古斯丁教授直起身。
“你称这些为艺术?没有想到教授您的口味这么变态。”优雅的赫墨拉院长难以接受这种观点。
“我认为任何形式的艺术都应当基于技术上。显而易见,我们这位学员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每一次攻击都直击要害,甚至没有任何一下是多余的,他的战斗风格干净、精准、优雅。即使没能亲眼目睹,你也完全可以从贝希摩斯的伤口上,感受到他的从容镇定,以及一切尽在他掌握的自信。”奥古斯丁教授缓缓说着,“我想这个ss任务对他来说,大概就是一场表演秀,或者一场玩闹而已。”
“那个小家伙有这么强?”赫墨拉院长有些惊讶,八咦四八衣留九六伞“贝希摩斯这种级别的怪物,就算是我们单独应付,也要保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你却说他一个学员能够游刃有余?”
“我不知道他强不强,我只知道他足够熟练。”奥古斯丁回忆,“以前我在讨伐军里卖命的时候,见过不少专业的怪物猎手,他们中有许多人都没有魔法天赋,但是作战经验与手段却丰富得吓人。当正统的魔法师还在思考着该念哪一条咒语攻击更有利的时候,他们手里的凶|器已经本能地刺中猎物的弱点了,那是相当恐怖的猎杀积累,才能达到的水平。”
“要是按您说得,我们可爱的学生哪来这种积累?”赫墨拉院长疑惑。
“不知道。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太相信,这只贝希摩斯是被他给杀死的。”奥古斯丁教授望着靠着树干呼呼大睡的猫耳少年。
风纪执行委员丹格尔和他的搭档哈尔庇厄正在向当事人询问当时的状况。
“索尔学弟,请问是你用魔法指环向我们发出【紧急危险通知】的吗?”哈尔庇厄找到了脸色有些苍白的精灵少年。
“没错,是我。”作为有洁癖倾向的物种,现场糟糕的环境对索尔来说实在是绝对的折磨。
“可以向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状况吗?讲一讲你看到的,什么都行。”
索尔强忍着不适将自己看见的都转述给了他们。
“你是说,杀死贝希摩斯的人是汤姆?”哈尔庇厄声音下意识抬高,“你确定吗?真的没有搞错吗?”
“是的,怎么了?这个问题你们已经让我确认很多遍了。”索尔蹙着眉说。
“可是,这真的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哈尔庇厄喃喃地说。
“哈尔庇厄,你认识这个叫汤姆的?”丹格尔望向自己的搭档,“我们学院有这么强的家伙,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是认识他。但是现在我也不确定了。”哈尔庇厄展了展翅膀,表示自己也十分懵逼,“我认识的那个汤姆别说是斩杀贝希摩斯这种级别的怪物,就是让他去杀一头猪,你跟我说他被猪反拱了,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反正我看到的事实就是这样!”索尔说完转身就要离去,“汤姆学长非常得强,我们站的有些远,甚至没看清他做了些什么,那头贝希摩斯就变成这幅残样了。”
“苏雅呢?她有没有出手?”丹格尔叫住索尔。
“我说了,我们刚赶到的时候,汤姆学长处于劣势,苏学姐上去救了他。但也是为了救他,苏学姐就昏厥过去了,直到刚刚才醒。”索尔说,“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没有了。”丹格尔听着皱眉,他总觉得整件事说不出来怪。
“真是匪夷所思。”哈尔庇厄感叹,“没有想到汤姆这小子藏得这么深,平常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关键时刻才暴露强大的实力。看样子他身上藏着的秘密不少啊!”
“确实,他这样隐藏实力是为了什么?”
“兄弟,你打得过贝希摩斯吗?”哈尔庇厄有些好奇地问。
丹格尔没有回答。
学院里能单挑贝希摩斯的学员也有不少,所以这项荣誉已经无法成为最强者的象征了。
这就好比一群学霸攻克一道不算顶级的难题,这时候如果谁想要脱颖而出,比拼的重点已经不是答案,而是解题步骤了。
丹格尔扪心自问,他当然能斩杀贝希摩斯,但是做不到这样漂亮。
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叫汤姆的人做的,那他估计自己有被压制的可能。
“丹格尔,哈尔庇厄,你们过来看看!”那边的同事喊他们,“这里好像还有一些可疑的痕迹。”
“这些是什么?感觉不是贝希摩斯体内的?”哈尔庇厄来到山洞口,不由捏住鼻子,“真是恶心的气味。”
狼人丹格尔没有靠近,但光是用敏锐的嗅觉,就足以帮助他来分辨了,“应该是其他动物内脏的残渣。把这些也收集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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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边索尔已经和贝蒂汇合了。
“贞德瑞学姐怎么样?”贝蒂问。
“刚刚醒过来了,幸好好她什么都没看到到,不然我怀疑她会再次被吓晕过去。”索尔说,“等她完成身体检查,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应该很快就会和我们汇合吧。”
“你们还真是脆弱,看点飙血的画面一个个就受不了了。”贝蒂摇了摇头,“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比不上我一个女孩子。”
“从生物的角度看,你最多算个爬行类生物,身体里流的血都是冷的,”索尔说,“自称女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臭精灵,你是不是想死啊!”贝蒂忍不住想挥拳头了。
“法斯特学长呢?”被“强行捆绑”着苏雅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你们几个都没事吧!”
正说着,就有人喘着气跑了过来,查看他们的身体,“有没有哪里受伤?”
“法斯特学长,幸好你拉肚子了,不然就要和我们一样倒霉了。你一定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
“我知道。”法斯特沉着声截过话头,“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忽然微微鞠躬道歉,“抱歉,因为我的大意和错误的情报,让你们身陷险境,真得很对不起。”
“学长,你不用这样,这也不是你的错。”在场的人都被法斯特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