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风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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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颂回来,在外放吕诲的制词里加了一句:“党小人交谮之言,肆罔上无根之语。”

这制文一出来,赵顼都觉得写得太重了,责备苏颂,苏颂两手一摊——这是老曾告诉我的啊。

苏油得知此事,不由得手扶脑门哭笑不得,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这要是吕诲如章惇那般气量狭小,族兄这一辈子就别想清净了。

其实这事情是曾公亮和稀泥,后世细心的历史学家研究,章辟光就是有被王安石甚至赵顼支使的嫌疑,章辟光治平四年的上书,根本就不是论出颖王这件事,此事在治平四年之后。

诸多的瑕疵与不公,让御史台为吕诲鸣不平。

吕诲是北宋名相,那位领袖赞为“大事不糊涂”的吕端的孙子,三居台谏,三次被贬,第一把弹劾任守忠,第二把弹劾欧阳修,第三把就是王安石。

御史台刘琦、钱颛、刘述等人先后上书,营救吕诲,并进一步弹劾王安石,认为王安石任参知政事不到半年时间,内外侧目,不是宰执的恰当人选。

赵顼大怒,贬刘琦监处州酒税、贬钱颛监衢州酒税。

这就过分了,范纯仁、司马光等人纷纷上书,声援刘琦等人,赵顼为此将知谏院范纯仁一并罢黜。

曾公亮在宋神宗面前竭力为范纯仁辩护,最后才被改任为同修起居注。

这次事件,到此以台谏的完败而告终,王安石继续逆风飞扬,在吕惠卿建议下,《均输法》急匆匆出台,以转移视线。

紧跟着王安石上书赵顼,认为古之取士皆本于学,请兴建学校以复古,其诗赋、明经诸科悉罢,专以经义、论、策试进士。

朝议再起,赵顼诏两制、两省、御史台、三司、三馆议之。

……

王宅,吕惠卿和王雱正在下棋。

见王雱牢据中腹,吕惠卿笑道:“元泽这是心中笃定啊,怎么就看上程伯淳这个太子中允的位置了?”

王雱一声轻笑:“都是朝廷任命,哪里是我看上了这个位置。”

吕惠卿说道:“不就是批散头发持妇人冠帽被瞅见了吗?不管两者是不是有联系吧,我能这么想,别人不也能这么想?总是给了别人说嘴的机会。”

王雱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这要不是我那俩不省心的叔说出去的才有鬼了。”

如今王安石执政,特意任用老朋友太子中允程颢为僚属,希望他能够帮自己一把。

一天两人在家中对坐议事,王雱赤着脚,披头散发,手中拿着妇人的冠帽走了出来。见到两人,大咧咧过来问王安石:“都在聊些什么呢?”

王安石说:“因为新法数次受到人为的阻挠,正与程君商量呢。”

王雱以一种极为轻慢的姿势坐下,然后嚷道:“砍韩琦、富弼的头于市,则新法就可实行了。”

王安石马上对程颢解释:“这孩子在瞎说。”

程颢正色道:“正与你父亲讨论国家大事,子弟不应干预。还请公子退下。”

王雱只好怏怏不乐地走了。

因此到了现在,王安石重拾雄风,王雱就盯上了这个位置,想将程颢挤走。

吕惠卿在边路落了一子:“中心重要啊,朝堂的中心,就是陛下,如今明公屡遭沮议,不就是中心不稳吗?苏明润所言,所议本当加入《均输法》内,可惜一场风波,料理不过来,搞成了急就章……”

王雱听见这个名字就来气:“苏明润几方讨好,以危言耸听之论动摇父亲心智,怎没见他再朝堂直言,明确站在父亲这边?首鼠两端,奸狡之辈!叔侄仨没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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