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慕容喾的目光不时会扫到院门口,当看到若樱携着卫璃袅娜而来,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标致的面靥乍现,深遂的双眼皮大眼越发深遂,一个纯粹开心的笑容,如同霎那间冰雪初霁,春回大地。
至于宁王也一改严肃换上了满脸的苦恼之色,为啥苦恼?
因为他嘴上固然不承认,但心底却觉得若樱正是他梦想中的绝代尤物,他素来风流成性,阅女无数。高矮胖瘦,修短纤秾,但凡是个女人往他眼前一过,不管那女人涂几斤粉在脸上,穿几层衣服在身上,他俱能一眼就分辨出这个女人是美是丑,身材如何。
可令他苦恼的是,在未见到若樱之前充当侄子的情感顾问,导致早早的知道了侄儿对人家情有所钟,如今他见过若樱二次,觉得这才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啊!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甚是动心,可却不能搬锨去挖侄子的墙角。
虽说他自信的以为——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这是有据可察的,宁王生得英俊潇洒,兼之年轻有为,正是姐儿爱俏的最佳典范,偏他又最喜蹲在墙头等红杏,为此不知为金都的男人批发过多少绿帽子。
却说若樱先前分明看到慕容喾脸上似有凝重之色,便想着肯定是有事发生,此时见慕容喾只是含笑望着自己,绝口不提正事,便狐疑地道:“太子殿下不是有事请商?还是事情顺利解决了?”
慕容喾和宁王这才想起初衷。
几人见过礼,待重新落座,一人一杯香茗捧着,慕容喾便直截了当的切入正事:“自打我回了皇宫以后,便时常有人在我东宫里面下毒,每每费一番心血抓到那下毒之人,却十有八九都是自尽而亡,其中也有几个是被人毒死的。”
若樱和卫璃都有些吃惊,太子的东宫不说固若金汤,最少也是守卫森严,寻常人想进去都难,还敢下毒?
慕容喾看着若樱,认真地道:“原这样的小事不会说予你听,只是这事儿很蹊跷,却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若樱先是一惊,尔后又感觉好笑,莞尔道:“你不会是怀疑我派人去毒杀你吧?”
慕容喾闻言微微一笑,清越的声音有几份促狭:“你说呢?”他的尾音轻扬,把一句玩笑话带出了几份亲呢。
除了若樱觉得有些尴尬的把眼神转开,宁王和卫璃皆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慕容喾似乎也觉得到有些不妥,便假装若无其事的垂首呷了一口香茗,尔后抬起头来就一脸平静了:“我的影卫终于抓着了几个,并成功的让其中两个人招认了”
说到这他停住了,突然把手伸到额头正中,用手指勾散了几缕闪着熠熠光芒的黑金色头发,这正是他身上独特标志,那撮黑金色头了极为适合他,为他添了几份沉稳与高贵。
见若樱依旧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他低声道:“他们不知是谁派来的,受命来剪些许我额头这撮怪异的头发,除了这个他们还要带点我的血……”
若樱皱起眉头,觉得很是有些不可私议,于是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又是血?”。
慕容喾还未来得及回话,
突然,耳旁却听到隔壁院子里喧哗吵闹声一阵接一阵,并伴随着女子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快来人啦,快来人,有人跳到湖里去了,有人掉到湖里了……”
“啊!她快沉下去了……”
几人心中倏地一惊,隔壁院子便是后院,全都是些女客,这天寒地冻的掉到湖水里,恐是凶多吉少。若樱想着若鸾还在那个院子里呆着,心里不知怎的一慌,不假思索的便向隔壁院子奔去。亭子中的三个人也立刻反应过来,慕容喾最先向若樱追去。
仅是一墙之隔,若樱很快就到了后院,却见花团锦簇,彩衣华服的少女们惊惶失措的围在湖边,不住的指望着人来搭救落水之人,她美眸微眯在那些少女中梭巡一圈,却没有看到妹妹,反倒看到晚茜和明霞。
她们两人站在湖边,望着冰冷的湖水,不住的声嘶力竭的哭喊:“小姐,谁来救救小姐……呜……”
若樱心中大骇,竟然是若鸾落水。她不由分说的随手拔开围在河边的少女:“让开,让开……”她手上微用力,那些少女都被拔到一边。
若樱站在湖边,望着湖水中载浮载沉不断扑腾的人影,一把扯开身上的滚毛披风,没有半刻犹豫的噗嗵一声跳下水中。
“若樱……”紧跟在他身后的慕容喾伸出的手却拉了个空,睁睁睁的看着若樱跳到冰冷的湖水中,脸色倏地一白,紧跟着他也要眼着跳下去,却被后面追来的宁王拉住:“你不能下去,有人来救了。”
那些小姐们这时也发现了太子和宁王,有几个就急忙过来行礼,慕容喾烦躁不堪,趁着宁王与那些少女说话,一个没注意到他,噗嗵一声跳下水里。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快来人……”众人这会子是真正的慌了神。
慕容喾跳到水中后,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激地打了一个寒噤,身上的轻裘立刻吸足了水,他一个猛子正要扎出去,却看到若樱已挟着一个人向湖边游了过来。
……
凤歌张口结舌,不敢置信的看着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若樱,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但一下刻,她便看到被若樱抱在怀中的小女儿。小女儿脸色苍白无纸,眼睛闭的紧紧的像死去了一般,美丽光洁的额头上居然有大块的红肿青紫,都鼓起包来了,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不住的滴着水,那模样要有几可怜就几可怜。
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手臂都颤动不停,就要动手来触摸若鸾的额头。
“娘,先等一等,快去请御医。”若樱无暇顾及良多,直接把若鸾抱到近一点的主院,放到床上后才对尾随而来的众人道:“二小姐昏过去了,你们都快去做准备。”
凤歌此时才清醒过来,忙呼天抢地的扑到床榻上看着若鸾道:“我的儿,小娇娇,你这是怎么了,如何弄得这般模样?你到底怎么了?你回娘一句话啊?”
风卫向若樱道:“凤王,先把身上的湿衣服脱换下来吧!”
若樱本没有什么心思换衣服,她从魏府回来的过程中只帮若鸾把湿衣服换了,只是这会衣物上的水滴滴在地上,走哪皆不方便,便起身打算去换衣服。
忽然,凤歌倏地从床塌上直起身上,一把拉着若樱道:“若樱,究竟发生何事了?鸾儿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落水?她为什么会受伤?谁打她了?你快说!?
若樱安尉着:”娘,妹妹只是昏过去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还要细细地的问两个丫鬟,看她们知道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清楚?“凤歌立刻急了,口中大声的责怪地道:”你不是跟着你妹妹吗?为什么不清楚?她都受伤了,头上鼓了这么大的包你居然不清楚?你是怎么当人姐姐的?这么大的人了只顾着你自个儿!“
若樱一怔,心中也有些后悔没把若鸾带在身边,不然哪会发生这些事啊!她刚相说张嘴,跟着她一起回府的晚茜和明霞奔过来了。
因为没有若樱速度快,两个丫鬟此刻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见到凤歌就哭喊着:”夫人,有人要害小姐……有人要害死小姐……“
她们两个反反复复的就这句话,嘴里含糊不清,凤歌急问原因。两个丫头东一句,西一句的拼凑总算让风歌明白了一些。
事情是这样的,敏公主带着人走后,若鸾就像个死人一样跪在原地。有许多人经过这里都会多看上一眼,对她指指点点。可不一会儿,就又有几位小姐们来了,道是替公主传话,让她到湖边去。
若鸾被两个丫头扶着起身,腿都打颤了,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真想放声大哭的回候府去。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们三个人来到湖边,那些小姐们说是要坐船游湖。其实北玄寒冷,这湖水早冻成一块镜子了,但因静芳郡主说生辰那天想游湖,魏王便命人把湖凿开了。
公主怕若鸾孤单,便让若鸾也一起去游湖,若鸾不疑有他。上船的时候不知谁在她背后推了一把,于是若鸾就掉到湖里了,湖水冰冷的让她全身发麻发疼,偏又不会凫水,只能在水里扑腾,冬日的衣物又吸水,眼看就要沉下去了,幸好若樱及时赶到,把她救起来了。
饶是若樱救治得快,若鸾还是昏过去了。
她一向被爹娘保护的如温室的花朵,何曾见识过人性一点半点的丑恶,更何况今天心灵和身体双重受到打击,被众人蹊落和羞辱已让她颠覆了以前的认知,何况后来居然还有人不放过她,把她推进冰冷刺骨的湖水里。
听得女儿今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凤歌心疼的恨不得以身代之,眼泪成串成串地掉了下来,不免对若樱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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