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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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田甜成了白玉糖的跟屁虫。

她深知,白玉糖每每要整治人和玩阴招的时候,总会露出这种眼神,静的近乎于魅,好像要将周边所有的人事物生吞活剥。

田甜猜对了,白玉糖的确心情不爽,这摊主刚刚对着她意淫就算了,现在居然敢嫌弃田甜,这无疑是碰触到了白玉糖的逆鳞。

于她来说,身边为数不多的亲人和朋友是她心底的禁区,不容许别人有一丝的不敬。

摊主还不知道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已经惹恼了白玉糖,仍在口水横飞的大吹特吹。

白玉糖淡淡的听着摊主滔滔不绝了半天,唇边这才慢慢绽开了一抹极淡的笑靥,“大叔啊,我挺喜欢这玉佛的,人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这摆件要是摆我妈屋里也吉利不是,不过五百块钱还是贵了,您也别跟我说虚的,这东西要是货真价实,您也不会五百块钱卖给我对吧,我就是看着喜欢,买来玩玩,一口价,三百,三百块钱你要是卖的话,我就拿了,你要是不卖就算了。”

摊主却是被白玉糖的笑容晃花了眼,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点过头之后,才暮然间清醒过来,“不行!三百块钱是我的成本价,这价钱我太亏了,五百已经是最低价,你不买我也没办法!”

说真的,这尊玉佛虽然是假的,但是品相也算不错,打磨的相当圆润,瞧着就赏心悦目,要是别人买,说不定他都能叫出二三十万的价格来,真让他三百块钱卖出去,那还真是一分钱都赚不了!

白玉糖听了这话,很是苦恼的轻叹一声,“那真是可惜了,这玉佛我可是喜欢的很,要不……”她眼睛幽幽一转,好似‘恰巧’看到旁边那一堆小型挂件一般,带着几分喜意的说道,“要不你再搭我几个挂件得了,我就是觉得五百块钱买个摆件不值,你怎么着也得让我心里好受些不是!”

摊主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人家小闺女儿逛商场不也喜欢那些买一赠一,回馈打折之类的吗,况且,那堆东西都是他从几个山沟里收购来的,估计都是假货,搭几件也没什么。

“行啊,那你挑吧,不过我只能送你五件,再多了可不行了!”

“好。”白玉糖爽快的点了点头,伸出水葱般的玉手,在那堆挂件中拨弄了两下,状似随意的挑出了五件,“就这五件吧。”

摊主连查探的兴致都没有,直接将那五个挂件和玉佛用一个黑不溜秋的袋子装了起来。

就在白玉糖想要从铁木的手里拿包掏钱的时候,田甜那肉肉的肥手已然是夹着五张红皮儿,递到了摊主的面前。

摊主虽然嫌弃田甜那一身肥肉,却绝不会跟钱过不去,当下便乐呵呵的收了。

当然,田甜这样积极主动的交钱,绝不是因为那玉佛物超所值,实在是她心里好奇的要死,只想快点儿交了钱拉着白玉糖来问个明白。

直到白玉糖三人到了一块没什么人的地界儿,田甜终于迫不及待的问道,“姐妹啊,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刚刚那可不像你啊!你不是应该给偶报仇雪恨的吗,报仇呢?血恨呢?等等,不会刚刚那个玉佛是真的吧?”

白玉糖被田甜这犹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发问搞得哭笑不得,柔声问道,“你可是京都地质学院考古系的高材生,别告诉我你连这玉石的材质都看不出来?”

“就是因为看得出来,所以才问你嘛!这尊玉佛分明就是人工合成的,成本费顶多值个二三百,你花五百买回来不是上赶着给人送钱吗?”

“你觉得我会吃亏?”白玉糖神秘一笑,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裹着泥土的挂件,随即,又从衣兜里拿出一方手帕,细细擦拭起来。

“姐妹啊,你不会告诉我,你随随便便挑了几个挂件就淘出一个真货吧,又不是说故事,我就不相信……”

田甜本来是一脸怨念,结果随着那方挂件被擦出样貌,她不由得住了嘴,瞪大了眼睛。

☆、第二十二章 玉琀蝉(下)

“这是……”田甜惊讶的一把抢过白玉糖手中的那个挂件,“玉琀蝉!这是玉琀蝉对不对?”

只见在田甜胖乎乎的手上静静的躺着一只水墨色的玉蝉,

这只玉蝉长约四厘米、宽两厘米,通身呈扁体,沁色斑斓,墨色浓重。玉蝉头部为斜切状,背脊线隆起,尾作弧形渐收,双目及身躯用阴线勾勒,简练流畅,清晰自然,尤其是那暗如水墨的颜色,更给它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要知道,玉蝉在新石器时代已然兴起,商周和魏晋时代得到发展,直到两汉才真正流行起来。

玉蝉一般有两种用途,一种自然是佩戴在身上,以作饰品之用。这种玉蝉的头顶部一般都会有一个穿孔,方便佩戴穿线。

而另一种就是玉琀蝉,俗称葬玉,说白了就是人死了以后被含在口里的陪葬品。

要知道,蝉在古人的心目中地位很高,向来被视为纯洁、清高、通灵的象征。而口含玉蝉下葬则被当时的人认为能为生者避邪,为死者护尸,甚至食之可以成仙得道。

当然,玉蝉毕竟是珍贵之物,平头百姓家是万万用不起的,可以说在当时,玉蝉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因为不做佩戴之用,玉琀蝉的头部无穿孔。

田甜手中的这只玉蝉的头部恰恰是没有穿孔的!

“小糖,我没眼花吧,是不是天气太热中暑了,我咋觉得这雕刻手法跟汉八刀法这么相似呢?难道这东西真是汉代的玉琀蝉,还是罕见的墨玉琀蝉?!”

田甜觉得自己晕乎了,她这姐妹的点儿不会真这么正吧,随便拨了两下,就扒拉出一个汉代真品!

“汤圆儿啊,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玉糖颜色沉静,四平八稳的从田甜手里接过墨玉琀蝉,再次细细的擦拭起来。

说真的,白玉糖觉得很惋惜,这墨玉琀蝉极为稀有,玉质虽不通透晶莹,但却胜在古朴大气,韵味非凡。

若是给识货之人,恐怕会当成祖宗供起来,哪会像现在这样,整个玉蝉上的沁色都被磨得有些暗淡,包浆更是一点儿没有。白玉糖猜想,这东西多半是被一些老农从地里挖出来,然后就在自家的土院里放着,后来被那些倒腾古玩的人给收走。

只不过,它遇人不淑,没碰见个长眼的,一直被弃如敝履,根本没盘过,自然连点儿包浆都没有。

随着白玉糖细心的摆弄,这件墨玉琀蝉终于重见天日。

只见明媚的阳光之下,墨玉琀蝉通体古朴幽暗,蝉翼泛着丝丝冷光,低调中尽显奢华,若不是护理的不甚得当,说不定它的价值还会高出好几档。

“小糖,你今天是不是人品爆发了,咋这种犄角旮旯里藏着的东西都能给你找出来,听说两汉时期的玉琀可以卖出四十多万的价格呢,那这东西岂不是更值钱?不是,你真能确定这东西是真的?”田甜还是有些犹疑,幸福来得太突然,搞得她有些迷迷糊糊的。

白玉糖闻言一笑,淡然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最大的淘宝阁,“想知道是真是假,去找人验验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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