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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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轩的伤势好得很快,已经没有大碍,正在替一位病人把脉,见楚韵急匆匆走进大门,把病人交给梅花,站起身笑着说道:“楚医师,好几天不见,哪阵风把你刮到保和堂来了,”

楚韵微微笑了笑,心中有事,也没有心情开玩笑,扫视一眼大厅,直接问:“凌威呢?”

“他在闭关修炼。”陈雨轩咯咯地笑着,并肩和楚韵向后院走去。

“闭关干什么?要出家吗。”楚韵好奇地笑着。

“不知道呢。”陈雨轩夸张地瞪着清澈明亮的眼睛,笑着说道:“自从和你那晚回来以后,似乎受了刺激,闭门不出。”

“我倒要看看怎么回事。”楚韵抢先一步,抬手推开虚掩的房门,紧接着惊叫了一声,满屋药材,胡乱得狼藉不堪,凌威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坐在药材中间,眼神有点呆滞,面容憔悴了不少,线条分明的脸颊显得刚毅,原本就不小的眼睛变得更大一圈。

“怎么搞成这样。”楚韵弯腰把药材整理到一边,陈雨轩只是倚在门框上,意味深长地盯着凌威。

楚韵收拾到凌威身边,凌威还是坐着一动不动,楚韵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嚷道:“滚一边去,别搞得跟狗窝似的。”

“等一会。”凌威伸手拦住楚韵,神情自然了一点,目光变得明亮闪动。拿起一条毛巾,缓缓把眼睛蒙上,在脑后打了一个结。

楚韵疑惑地看了看凌威,又望了望陈雨轩,真怀疑凌威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可这怪病的症状也没有神经系统的病变啊。

陈雨轩嘴角微翘,脸颊上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清丽温婉,走到凌威近前,捡起一味中药放进凌威手中,凌威立即把药材塞进嘴里,中药的苦涩让他眉梢掠起一丝痛苦,不过只是一瞬间,他的脸又恢复平静。楚韵也看明白了一点,立即站在一旁观看,这是在训练尝百草的能力,可是陈雨轩的二师哥阴雨可是半辈子和药材为伍,凌威短短几天的训练,能行吗?

“当归。”凌威语气和缓不带任何感**彩,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身体的感觉上。

“对。”陈雨轩先肯定凌威的判断,又递过去另一味药,凌威尝了尝:“苦参。”

陈雨轩递一味药,凌威尝了尝就说出名称,随着自信心的增强,速度越来越快,最后陈雨轩把两种粉末合在一起,凌威微微愣了片刻,忽然笑起来:“葛根,甘草。”

“你太神了,怎么做到的。”陈雨轩语气惊喜,眼中露出一种有点崇拜的目光。她知道这几天凌威在做什么,虽然不是抱太大希望,但也没有让人打扰,二师哥和她提过尝百草的情形,注意力全部集中,还要很广博的药物知识,更重要的是要有一种悟性,而悟性只能靠天赋,是无法传授的。

凌威拿下蒙在脸上的毛巾,欣慰地笑着,伸了伸懒腰:“终于有点眉目,没有费了这几天的苦练。”

“你的进步似乎比二师兄还要快。”陈雨轩语气清脆快捷,带着明显的喜悦:“快点告诉我,是不是闭目内视,体会药物在五脏六腑的感觉。”

陈雨轩说的方法是阴雨训练的过程,需要日积月累的经验才能越来越完善,凌威的进步神速很显然和阴雨的方法不同。陈雨轩一时想不出原因,好奇得有点迫不及待。

凌威整理一下衣衫,神情更加灵活一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我是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在内部,从里向外,就像坐在房间里一样,静静看着四周的变化,有什么异样,一目了然。那些经脉就像河道围绕在四周,轻微的流动自然也看得清楚。”

从内向外看,陈雨轩感到有点震惊,无论是诊断疾病还是治疗,都是从外向里分析,先肌肤颜色,再肌肉骨骼和经络,最后五脏六腑。从里向外是什么感觉,没有人描述过,因为谁也没有在别人肚子里生活过,即使现代的内窥镜可以观察内部变化,但也只是局部,没有整体感。凌威竟然有这种感觉,而且利用得很成功,实在令陈雨轩不解。

楚韵在一旁眼中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凌威的灵感来自于那个神秘的古墓,那是仿照人体能量运行的路线建造,而且有生机,她和凌威在里面呆过,时间虽然不长,但那种记忆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站在内部,四周的变化当然一目了然,怪不得凌威这种感受药物的方法**功效神速,短短几天已经进入尝百草的门径。

其实,对与凌威来说,最难的倒不是体会药物在体内的变化,而是药物在嘴里那种时而苦涩时而辛辣时而酸楚的感觉,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就是现在都还没有适应过来。如果再尝下去可能就会影响味觉,人体承受毕竟有一定的极限,他体质改变过,几天达到如此境界已经异于常人几十倍了,但也不是神仙。果断地适可而止。至于那种在人体内里向外看的感觉,他不想告诉陈雨轩,这个小姑娘一定会唧唧咋咋嗦个不停,反而说不清。

凌威转脸看了看楚韵:“楚姑娘,那个坂田一郎有消息了吗?”

“我正要告诉你。”楚韵笑了笑,一脸兴奋:“叶小曼来电话,说已经掌握了坂田一郎的全部情况,不在这里,他们的秘密生产地方是在镇江的一个小镇上,紧邻长江。”

“好,我们马上行动。”凌威目光忽然凌厉如刀,用力挥了一下手,做了个下劈的动作,全身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声音坚定:“端了他们的老窝,先从源头上切断怪病。”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怪病疑云(二十四)

建宁市政府大楼是一栋古朴的建筑,比较老旧,线条直来直去,干净利落不失大气,在四周现代新潮的建筑映照下,显得有点落后,。但并不是老旧不堪,门前端正的一条条市政府招牌和站得笔直的岗哨,令人有一种不可小视的感觉,院子里挺拔的松树傲然伸向天空,干练精神。就像这个建筑给人的整体感觉一样,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守护着子子孙孙。

二楼正对大门的一扇窗前,厉春柳静静伫立着,快下班了,从繁杂文件中抬起头,蓦然发现已经是日上中天,两名清洁工手里拿着整理花草的大剪子,站在大门不远处亲切交谈着,不时用手比划一下,似乎在讨论今天中午做什么饭菜。门前的岗哨姿势稍稍有点歪斜,如同等待下班交接的心情一样,有点迫不及待。

厉春柳对下班的渴望不大,甚至于不希望下班,回家面对的也还是空荡荡的房间,孤身一人的日子让她习惯沉迷于各种公务,多年来已经把心全部给了那些有困难的人们,哪里有灾难哪里就会出现她这个副市长的身影,从火灾现场到抗洪抢险,从希望小学的建造到困难群众的低保,从孤寡老人的安置到一些重大事故的纠纷,她不停在各种场合穿梭,得到省里多次嘉奖,眼看着就是市长的最佳人选,在群众口中是个平民市长,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亲热地打着招呼。

作为一个市长,她无疑是成功的,即使那些油腔滑调,游戏官场的官员见到她也是满脸敬意。出门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可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呢?抬头望了望太湖方向,厉春柳忽然长长叹息一声。

大门外两个年轻人大步走进来,一男一女,男子剑眉朗目,脸颊线条硬朗,目光深邃有力,颌下短短的胡须显得有点与众不同,一身银灰色服装大气不失灵动,有几分飘逸,女子柳眉杏眼,秀发飘飘,一身藕青色套裙,端庄典雅。两人步态坚定有力,节奏明快,看起来像是天生一对。厉春柳嘴角露出一丝慈爱的笑意,这个凌威和楚韵终于来了。看他们信心满满的样子,怪病的事调查肯定有了眉目。自从把任务交给他们,厉春柳没有催促过一次,她相信凌威和楚韵的为人,一定很尽力,没有回话就是没有结果,催促反而施加压力,于事无补,有时候反而会起反作用。

厉春柳回到办公椅子上坐定,凌威和楚韵的脚步声很快到了门外,还没等到敲门,厉春柳就大声说了句:“请进。”

“厉市长。”楚韵和凌威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厉春柳指了指两张椅子,微微笑了笑:“请坐,把情况说一下吧,那个怪病究竟怎么回事?”

“初步断定,是一伙人复制了细菌,目的不太明确。”凌威说得很慎重,在厉春柳这样的人面前,没有太大根据的话不能胡乱猜测,就像明知怪病和井上正雄有瓜葛,却毫无证据,只能暂且放下,不然牵扯太多会显得信口开河。

“目的我倒知道一点。”厉春柳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放到桌上。凌威探头看了看,是一份报告,详细说明了这次怪病的症状和特点,要求有关部门把怪病定位为长期服用药物的一种疾病,就像高血压糖尿病一样,而药物来源就是一春堂的秘方,独一无二。

一旦定位一种和高血压等原因不太明确的疾病一个性质,人们就不会对导致疾病的原因多考虑,坂田一郎不断制造疾病,一春堂不断卖药,名利双收,药物的核心还在日本人手里,财富就会源源不断进入他们腰包。

从凌威和楚韵的表情上,厉春柳就看出他们已经明白,不用再多问,她直奔主题,微笑着平视两个人:“说说,打算怎么办?”

凌威把目光从那份报告上移开,轻声说道:“我们打算从源头上先铲除后患,然后再寻求治病的方法。”

“主意不错,先治本再治标,患了病毕竟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关键不能再扩大,”厉春柳思索着说道:“和我的想法一样,你们是不是想找帮手。”

“我们想向您汇报一下,至于帮手吗,恐怕您也不方便。”凌威理解地笑了笑,厉春柳当然可以调动一些人,但她是市长,和黑社会不一样,必须师出有名,仅仅凭凌威和楚韵的一面之词不仅调动不了人手,反而会遭到非议。

厉春柳赞许地点了点头:“你们考虑很周到,但我私下里还是可以帮一点忙的,我找个人配合你们。”

说完,厉春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喂,利剑吗,过来一下。”

“您找的是什么人?”凌威疑惑地看着厉春柳,这件事可非同小可,虽然没有明确的方案,但凌威知道井上正雄的手下不是脓包,肯定是要动武的。

“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一个人,绝对值得信任。”厉春柳脸上露出一丝疼爱的微笑,忽然换了个话题,笑微微看着凌威:“祝玉妍现在怎么样了?”

话问得突然,楚韵和凌威都是微微一惊,不知道厉春柳怎么会想到祝玉妍。凌威勉强笑了笑:“祝姑娘的病已经好了,没有大碍,听说她最近在苏州游玩。”

厉春柳看出凌威的疑惑,淡淡说道:“我只是看过有关祝玉妍的报道,有点感兴趣,随口问问。”

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一位青年出现在门口,身材健壮,剑眉入鬓,目光锐利如剑。厉春柳笑着说道:“利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楚韵医师和保和堂的凌威医生。”

“我们认识。”凌威站起身笑着和青年握了握手。青年穿的是便装,但一眼还是看出是那次在水上情韵抓获刑家兄弟的青年刑警,西门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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