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二姐怀孕了, 不过这事还没告诉胡伟民, 毕竟他这药房里头没有电话。
所以霍恬恬当信鸽来了。
胡伟民一头雾水, 挠了挠后脑勺:“猜不到,难不成你炒股赚了,要借我钱?”
“没有, 哪有那么快啊,好多理论我还在学习呢。”霍恬恬对炒股完完全全就是个门外汉, 好在大舅找了不少书给她, 如今她下课了就会抓紧时间自学。
梁业实也说了, 等年底放寒假了再给她进行现场教学, 现在先恶补一下理论知识。
她趴在柜台上,托着下巴, 因为心情太好, 所以看起来跟个大傻子似的。
胡伟民乐了:“到底什么事, 你快告诉我,我等会还要出去谈生意。”
“跟我姐有关, 这下猜到了吗?”霍恬恬抢走他手里包药的油纸,催促道, “快点快点,你去我办公室给二姐回个电话, 还是让她亲自跟你说吧。”
胡伟民见她这么眉飞色舞的,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不是说还要调理一阵子吗?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情,一路狂奔着去了霍恬恬办公室。
“真有了?”胡伟民惊呆了,一时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真好啊,他和谢钟灵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再也不用羡慕别人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他抱着话筒,喜极而泣,霍恬恬静静地在门外看着,不去打扰他们夫妻俩说悄悄话。
等胡伟民挂了电话,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他赶紧擦了擦眼泪,笑着出来了:“你姐算了,预产期在明年暑假,也许跟学校求个情就不用休学请假了。”
“可是显怀了怎么办?”毕竟从明年开始,招生就要步入正轨了,这两年放松的要求都会严抓起来。
别说是孕妇了,就连校园恋情都未必允许,后面还会出现一些严抓男女关系的罪名,比如流氓罪,一个人要是同时跟多个人交往,严重一点是会被抓去枪毙的。
所以霍恬恬还是觉得休学更稳妥一点。
胡伟民沉默了片刻:“你姐说到时候看看,肚子不显的话就没事,或者穿点宽松的衣服遮挡一下。”
“那我让长荣琢磨看看,有没有可以遮肚子的款式设计出来。”霍恬恬晚上到家就问了问这个事儿,郑长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一块布料子,让霍恬恬绑个枕头在肚子上,随后在霍恬恬身上比划了起来。
比划到最后,他心里有了个想法:“我试试,正好大院这边有不少军嫂怀孕了,到时候就找她们先穿穿看。”
“辛苦你啦。”小媳妇嘴甜,抱着男人夸了一箩筐的话,什么他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啦,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啦,后来词穷了便开始蹦成语。
什么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大爱无疆,心怀天下……
郑长荣哭笑不得,索性堵住她叽叽喳喳的嘴,先把老婆吃进肚子里再说。
一阵云雨,小媳妇累了,倒在他怀里说起了另外一个好消息:“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学位的授予已经正式通过了,我们医学院会成为第一批一百所设立研究生学位的学校,明年就开始,所以我可能要调班了。”
“本硕博连读吗?那需要几年?”郑长荣倒是无所谓她读多久,反正家里不差钱,他只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有一个博士老婆。
霍恬恬比了个两个指头:“八年,我还要再读六年。”
“那还好,到时候两个儿子上小学了吧,闺女也上幼儿园了,小学阶段我可以辅导一下,再往上估计只能靠你了。”郑长荣只读了初中,这会儿想到自己将来会有一个博士老婆,心里还是有点想法的。
什么时候他也考个成人本科就好了,要不然,他的学历太难看了。
霍恬恬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安慰道:“不怕,还有咱妈呢,术业有专攻嘛,你不要觉得自己文化水平不够高,你好好在部队历练,一样的。”
“你不会嫌弃你男人是个文盲?”郑长荣倒不是非要抹黑自己,只是初中生相对于博士生来说,那真的跟文盲没多少区别了。
霍恬恬笑着搂住他的脖子:“那你会不会嫌弃我连个义务兵都不是?”
“贫嘴。”郑长荣笑笑,但心里还是有了危机感,实在不行,他也找点书看看,哪怕学历上没有进步,起码肚子里有货,将来遇到别的男人挑衅了才不会心虚。
他搂着霍恬恬,熄了灯,盯着天窗外的夜空出神。
后半夜霍恬恬起来喝水,才发现他还没睡觉,她喝完水便把他扒拉到了怀里:“想什么呢,快睡,部队那么忙,不好好保证睡眠可怎么办。”
“嗯。”郑长荣嘴上答应了,却还是一点都不困。
借着月色,他看着大梦不觉的媳妇,低下头来,细细亲吻她的眉梢眼角。
谁能想到呢,不到四年的时间,他们两口子的心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是她担心她配不上他,现在反过来了,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初中学历丢她的人了。
不行啊,得问问有没有成人本科,还是要考一个的,不然他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
第二天他一早起来,便给教育部门工作的熟人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成人本科的事情。
对方说目前没有这样的招考制度,让他等两年看看。
他只得先把这样的想法藏在心里,慢慢等待时机。
几天后,范海林换了新的住处,给郑长荣打了个电话:“我搬走了,左辉太烦了,那个顾映辉我搞定了,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去烦她了,你放心吧。”
郑长荣没问他做了什么,只是叮嘱他凡事小心,不要跟毒贩子硬碰硬。
范海林心里有数,挂断电话前,他问了一句:“你们的女儿快周岁了吧?听说你们儿子周岁是在广州办的?这次就别来广州了,在海岛办吧。”
“怎么说?”郑长荣蹙眉,广州有这么可怕吗?
范海林叹了口气:“最近这边很乱,工地多,建筑工人多,相对应的那种piao娼和赌博的场所也都出现了不少,人贩子也跟着出现了,我孩子班上的一个小男孩就失踪了,好几天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你们还是小心点吧,尽量别把孩子带广州来了。”
“好。”郑长荣挂断电话,蹙眉沉思。
广州如今是改开的窗口城市,外来人口急剧增加,现有的警力管不过来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