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反手给爸爸戴了一朵大红的绢花:“嘻嘻。”
可是爸爸的头发太短了,发卡卡不住。
樱桃不服气,又试了试,可是爸爸一动,花花又掉下来了。
小姑娘彻底傻了,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真讨厌,爸爸的头发怎么回事呀。
郑长荣一看,心疼坏了,赶紧抱着樱桃去找奶奶:“傻闺女,给奶奶戴呀,奶□□发长,爸爸头发短。”
可他抬眼一看,他的老母亲早已是一脑袋的花花草草了。
无奈,只好忍着笑,哄道:“要不爸爸带你们去找妈妈好不好?咱们给妈妈戴,妈妈头发长,可以戴好多好多好多呢。”
哎呀,对呀,给妈妈戴呀。
樱桃瞬间破涕为笑,拍了拍小爪子:“找妈妈,找妈妈。”
郑长荣笑着回到柜台前,花生又挑了几套几何文具,拼音字母卡片,以及一些棒棒,五颜六色的一捆一捆的,可以用来教妹妹数数字呢。
结账的时候一算,居然要四百多块。
郑长荣多少有点意外,便凑过去看了看账本,一看,水彩笔一套就要三十多块钱,快赶上两年前城镇职工的工资了。
女人见他不付钱,以为他反悔了,阴阳怪气道:“心疼了?那就拿一套好了,起码可以体验体验进口笔的优点。”
郑长荣没搭理她,痛快地把钱数了出来,等她找零。
女人没想到这男人纯粹是好奇价格,并不是嫌弃东西太贵。
一时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
有钱人真好啊,就买了点文具和玩具,一下就花了四百多,眼睛都不眨的。
于是她趁着找零的时候使了个障眼法,把两张十块的折叠起来混在其他的中间,这样数钱的时候就是两张,实际上是一张。
最后她少给了郑长荣二十。
郑长荣在部队待久了,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把戏,女人数过一遍之后他就信了,便把钱接过来领着孩子们走了。
女人还在那装腔作势:“离柜概不负责,你可要把钱数好了。”
郑长荣头也不回地走了,老太太忙着扯脑袋上的发卡也没有留意。
路上核对手里的余钱时,却怎么也对不上了。
老太太终于把脑袋收拾干净了,见他对不上账,心里有数了:“肯定是那女人做了把戏,要不然她提醒你把钱数清楚了做什么?不行,我去找她。”
“等会儿吧,下课了,让孩子们去见见妈妈。”郑长荣回来得巧,正好大课下课,钱的事儿等会再说。
老太太却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已经转身叫上老头子一起找那女人算账去了。
霍恬恬刚伸了个懒腰,就看到郑长荣领着孩子们等在了教室门口。
她笑着起身,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四个小娃娃扑过来包围起来了。
荔枝和樱桃手里举着发卡和头花要来给妈妈打扮,花生则取出红色的水彩笔给荔枝:“荔枝,你和樱桃都弄妈妈的头发,妈妈很疼的,你给妈妈涂指甲吧。”
荔枝一看,眼睛发亮,立马接过水彩笔给妈妈涂抹起来。
玉米则拿着手里的枪枪,献宝似的炫耀起来:“妈妈妈妈,爸爸给我买了好多枪枪,我是童子军,我去打鬼子,biubiu,biubiu——”
哈哈哈,霍恬恬乐不可支。
一下子招呼不过来四个娃娃,直接被孩子们摁到了地上,任由他们摆布。
教室里很快骚动起来,同学们隔着一排凑在一起围观。
这节是大课,有人认识郑长荣,正在跟他打招呼,有的不认识,但也看出来了,这是霍恬恬的丈夫。
“哇,姐夫好帅啊。”
“姐夫?人霍恬恬还没你大呢。”
“那喊什么?反正霍恬恬学习比我好,她就是我心里的大姐大。”
“喊妹夫吧,哈哈哈。”
“妹夫?你好意思喊啊,人家是军人。”
“那就喊姐夫吧。”
“姐夫,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休息,孩子想妈妈了,过来玩玩。”郑长荣客气地点点头。
“你家孩子真俊啊,跟你们两口子一样好看。”
“谢谢谢谢。”郑长荣没有谦虚,这时候不合适。
正聊着呢,玉米这个大嘴巴就嚷嚷了起来:“妈妈,刚刚那个阿姨少找了二十块钱,奶奶找她算账去了,你去看看吗?”
霍恬恬摁住了樱桃的小爪子,艰难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奶奶找人吵架去了?”
“不知道啊,反正奶奶很生气。”玉米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