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追上陈南树,手机就响了,是沈译打来的电话,怕是跟陈南树治疗有关的事不好不接,他只得停下来好声好气接起电话。
谁知又是一个让人火冒三丈的消息,电话里沈译告诉他陈南树说不会再来治疗了,他把治疗费已经都退给季晏棠,让季晏棠注意查收。
季晏棠攥紧拳头,强让自己保持理智,“沈医生,是陈南树不懂事,他不明白治疗的重要性,你不用把钱退给我,我一会儿劝劝他,他还得去你那治疗呢。”
谁知沈译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收,最后沈译说:“我把我的老师推荐给你吧,这方面他是权威,他来治疗效果会更好。”
季晏棠沉吟道:“这样啊,那也好,麻烦沈医生了。”
沈译沉默半晌,像是有话要说,季晏棠问:“怎么了?”
“没什么。”
在挂掉电话前,季晏棠听见沈译说了句极轻的“对不起”,声音轻到让他误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他也没时间去想这事,挂了电话他就往屋里冲,“陈南树,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医生说你不治疗了是怎么回事?”
他边说边推开门,进门就看见陈南树怀里抱着一只黑不拉几的丑狗,慌里慌张地好像要把这狗藏起来。
季晏棠深深吸了一口气,“陈南树,这狗是怎么回事?”
陈南树把黑豆抱的更紧,好像下一秒黑豆就会被季晏棠抢走扔出家门一样,他说:“捡的。”
“你捡狗怎么不告诉我?”
“……”陈南树沉默一会儿,小声嗡嗡:“你不会让我养的。”
季晏棠骨节按的咔咔响,也不是气陈南树捡狗,他是不喜欢小动物,但他当年也是让陈南树捡回家去的,他气的是陈南树什么也不和他说,那样子就跟他是什么大恶人一样,难不成他还能真把狗扔了不让陈南树养不成?
这一晚上的火气都攒一块儿去了,季晏棠觉得小腹里都是燃烧的火焰,他几步上前,夺过陈南树手里的黑豆往地上一放把人按倒。
………
“汪汪汪!”黑豆以为自己主人被欺负了,叫的很凶,极力想往床上跳,奈何腿短,根本上不去。
季晏棠直起腰,瞪了眼黑豆,故作很凶的样子挥了挥拳头:“叫什么叫,信不信把你炖了煲汤?”
狗不老实,人更是不老实,季晏棠掐着陈南树的下巴迫使他抬眼看着自己,“陈树苗,你让我舒服了,我就同意你把狗留下。”
陈南树老实了,他也不动不出声,甚至连看都不看季晏棠,眼睛闭着,却跟什么似的,把季晏棠的魂儿都快勾走。
这世上一物降一物,季小公子不可一世,而陈南树软的跟团面疙瘩似的,却总能无意中把季晏棠治的一愣一愣的。
情动时季晏棠在陈南树耳边低声嘟囔:“我怎么就他妈那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