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兰馨脸色不好,她带来的两个小姐妹忙哄了她几句:“七十万而已,也就是你几天的零花钱。”
“千金难买心头好,兰馨我羡慕死你了。”
乔兰馨说到底也只是陆家继女,还真没有钱到能拿七十万砸水花的地步——现在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七十万她向母亲撒撒娇认个错就能要回来,风吹不着日晒不着,池家宝得卖命多久才能挣这么一笔闲钱?她又有谁可倚靠?谁又能为她买单?
她又瞥了池家宝一眼,两人目光对视,她回以胜利者的笑容。
拍卖师开始落锤:“...七十万第二次,七十万第三次——”
她锤还未落下,三层cip包间的红灯忽然亮了下——这代表这位超级客户加入了竞价。
一道清冷男音传了出来,虽然被变声器微微扭曲,但嗓音仍是耳熟的:“一百四十万。”
底下散客倒吸了口气。
谁能想到今天出现的第一个百万级竞品居然是一枚价值七八万的珠宝——在场有几个能掏得起百万的,但肯花钱买这玩意,只能说明人家钱多到已经不在乎钱了,就是买个喜欢。
这价格无人敢争,拍卖师很快落下三锤,落定之后,带着白手套的侍者把竞品捧到三楼请客户过目。
但过了两三分钟,侍者居然原封不动地把‘兔神’捧了出来。
在全场错愕的目光中,侍者来到池家宝面前,微微一笑:“这位女士,这件竞品现在是您的了。”
“cip包间的先生希望您能收下它。”
第63章
乔兰馨脸色‘唰’一下绿成了黄瓜色。
池家宝听三楼的声音耳熟, 本来只是怀疑,但见到这枚被转赠的‘兔神’,她立马就确定了。
她没急着伸手接, 转头看了眼三楼, 包间的灯已经熄灭,那人似乎拍下东西就走了。
池家宝伸手接过珠宝, 起身追了出去。
cip包间有内部直通电梯,不用跟散客一起挤电梯,池家宝悄悄在墙角蹲了会儿, 果然见陆星流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 宽松白衬衫搭配亚麻色休闲裤, 肩膀上松松挎着双肩包, 气质一如既往的洁净出尘,哪怕才从顶奢拍卖场出来, 身上也不沾半点纸醉金迷。
之前他的目标很明确, 明码标价地让她低头妥协, 现在他又出钱又出力的,却不见对她提半点要求,甚至连个照面都没和他打,池家宝心里反而毛毛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
她犹豫了下,半弯着腰,狗狗祟祟地跟了上去。
陆星流脚步顿了下,池家宝飞快地闪身, 撅着屁股挪到一处植被后面。
等她再次探出头, 却发现陆星流已经没了踪影。
她正唾弃自己业务不熟的时候,头顶的植被忽然被拨开, 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跟着我做什么?”
池家宝吓得怪叫了声,恶人先告状:“闷不吭声地钻出来,你想吓唬谁呢!”
被动挨打可不是她的作风,她打开掌心的珠宝盒,直接质问:“这是不是你买下的?之前李文景他三叔的性骚扰的那些证据也是你发来的?”
陆星流点头,轻轻问:“有什么问题吗?”
池家宝深入地想了想,越想越震撼:“金老太太收藏‘十二生肖’系列应该是她私人爱好,我姐是怎么知道的?我姐得到嘉德拍卖‘兔神’的消息,这些都是你暗中透露给她的?”
陆星流平和地纠正:“最终能否接到金家寿宴,还得看你们自己。”
池家宝见他承认的理直气壮,一下子又给撅住了,她缓了缓才郁闷道:“我之前跟你说的很明白了吧,咱俩不合适啊!你整这些到底有啥目的?”
设想一下,陆星流为她做了这么多,拿这些提出要求要跟她复合,她一感动答应了,然后俩人在一起好几个月,陆星流忍不住控制欲发作,又开始对她进行‘修正’,她受不了再次提出分手,俩人继续纠纠缠缠没完没了,这,这有什么意义?!
陆星流不答反问:“我做这些,你开心吗?”
池家宝没想到他在意的居然是这个,她顿住了。
她开心吗?她当然开心了,一直骚扰她姐的人渣被罚得嗷嗷叫,恶意竞价挤兑她的乔兰馨气的七窍生烟,她想要的藏品兜兜转转又落到她手里了,事事如意,她要硬说自己不开心,那也太矫情了。
她点头:“开心。”
陆星流淡笑了下:“我的目的达到了。”
他直视着她:“我做这些你不用感到有压力,金钱和权势我从出生就没有缺过,不过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从来没什么意义,但因为你,它们才有了存在的价值,我很高兴它们能够帮到你,所以应该是我向你道谢。”
她认识陆星流这么久了,这还是他嘴里吐出的第一句象牙,池家宝听的都愣住了:“就这个?你没别的要说了?”也没趁机提出复合?
陆星流敛眸:“有,但不是现在。”
“那我拿走了,我真走了?”她晃了晃手里的‘兔神’“等过几个月我赚了钱还你。”
池家宝并不抗拒欠人情,因为她总有本事还得起。
如果是之前,陆星流一定会非常不快地回答‘给你的收下就好’,但现在,他只是颔首:“好,我相信你。”
见他这样,池家宝心里更加没着没落了,她舔了舔嘴巴,大着胆子挑衅:“你知道咱俩现在都是单身吧?你做这些可能都是竹篮子舀水,没准过两天我就跟别人好了,到时候你可就赔死了。”
陆星流短暂地静默下来,池家宝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不会发生的,”很快,他又抬眸,笑了笑:“就算有,一定是别人勾引了你。”
之前不就有个李文景,被他想方设法搅合散了,就冲他这个严防死守的架势,哪个男的敢靠近她?
池家宝想了想,见好就收地闭嘴,把珠宝揣在口袋里回了家,一路上都在琢磨陆星流怎么转了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