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遇到讨厌的人,梁鸢才懒得惯,她的原则之一就是“不服就干”。
梁鸢上的这所高中全是文化课没有劳动课,上午四节下午三节,没有早晚自习,周六日双休。
刚拿出课本,风风火火跑进来个男生。
男生看起来十七八岁,个子已经比周围同学高出很多,样貌更是一等一的好。
男生把书包往桌子上一甩,直勾勾的盯着梁鸢,气喘吁吁:“出来,我有话说。”
两人同桌,梁鸢头都没有抬,淡淡道:“在这也可以说。”
男生气的眼睛通红:“鸢鸢,出那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梁鸢有些头疼,啧了一声,“好啦,马上要上课了,先坐下。”
男生眼睛更红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怎么对他了?
不就是没有告诉他被抱错的事情吗,至于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着他了。
而且这事隐私,她有权利不告诉别人。
梁鸢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虽然有不少绯闻和暧昧对象,汁源都在抠抠峮乙乌尔尔气雾儿吧依但对这种遇到事情眼眶一红、嘴巴一瘪正值十七八岁青春期躁动期的中二少年完全不感冒。
“陈泽屿,你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学习。”
闻言,陈泽屿不敢置信的看了她几秒,而后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梁鸢没理会周围的异样目光,该看书看书,该记重点记重点。
一分钟不到,陈泽屿又跑了回来,双手环胸一副“你必须要哄我”的架势。
梁鸢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陈泽屿蹙着眉头,可怜兮兮:“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
梁鸢不耐烦道:“马上期末考试,忙着复习呢。”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明星、网红,大多都是靠知识改变命运,所以梁鸢上学后对待学习特别认真,每次成绩都年级前三,是老师心中的好学生,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去年知道自己是恶毒女配后,更是孜孜不倦,恨不得把所有知识一字不落的装到脑子里。
乡下条件艰苦还要天天上工,就算要参加高考也要有时间复习,怕的是到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还没有时间看书,哪怕恢复高考她也搭不上那趟车。
一双黑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梁鸢,嘴唇气的抖半天,愣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中午放学,梁鸢和往常一样跟着公孙离去附近吃饭。
哪知道陈泽屿像个幽灵似的,不声不响的跟在她们身后。
第三章
军/区大院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军人,其余则是军人家属,像那种父母都在部队的孩子,常年与父母见不上面又没有长辈照顾,所以他们小小年纪就要学会照顾自己,稍微好一点的,父母只有一方在部队,孩子每天能回家吃个热乎饭菜。
梁鸢和宋蔚自小就是留守儿童,梁鸢打三岁起就跟着宋蔚往学校跑,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年纪,衣食住行也都要宋蔚操心,懂事后宋蔚才没那么辛苦。
公孙离和她一样,父母都是军人且身居要职,以前宋蔚在的时候,放学后三人一起吃饭,后来宋蔚去了部队,只余她们二人相依为命。
学校门口经常有人拉个小架子车,支几张小桌子椅子,一碗面几分钱就能吃饱。
比起又是花时间买菜又是做饭又是刷锅洗碗,梁鸢宁愿花钱买饭吃。
江城是以面食为主的北方城市,梁鸢在二十一世纪时也是北方人,倒没什么不习惯。
见陈泽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梁鸢,公孙离忍不住问道:“鸢鸢,你怎么他了?”
梁鸢耸了耸肩:“不晓得。”
公孙离忍不住抱怨:“不回家吃饭非要跟着我们,真是闲的没事做。”
陈泽屿是大院里的小霸王,上房揭瓦、爬树掏鸟蛋的事没少干,身后还有一帮十分听话的小弟,家里又宠的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成天跟梁鸢的小尾巴似的,走哪跟哪。
梁鸢来这个年代前已经22岁,实在是与这种18岁的中二少年没什么话题聊。
尤其去年得知自己是绿茶女配后,她就像提前进入更年期一样,随时炸毛,偏偏陈泽屿是个不长眼的,有事没事跑过来皮两下,梁鸢忍无可忍后和他打过几次架。
或者说是她单方面殴打。
陈泽屿就跟个二皮脸一样,打骂完后一点不生气,就算生气也绝对不超过五分钟。
梁鸢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免得不知道哪个点戳到了他,又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兴奋起来。
梁鸢头都没有抬,安静的吃面:“不管他。”
“马上就要毕业了,也不知道我们能干嘛。”
在得知她的身世后,公孙离待她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梁鸢想了想还是把决定告诉她。
公孙离惊讶的忘记了分贝:“你疯了!”
见周围人都在看她,公孙离面色羞红,捣了捣她的腰小声说:“鸢鸢,叔叔阿姨那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下乡?还是说……那个叫黛黛的让他们这样干的?”
梁鸢好心提醒道:“她很好,你也别对她有什么偏见,下乡是我自己的主意。”